陸墨沉沒有回答雲卿。

因為5病室門前的異樣已經給了答案,病房門是虛掩的,推開門,門的後麵倒著一個護士,血從後腦勺流出。

入目之處,病床上空無一人,房間裏也空蕩蕩。

雲卿站在門口,皺起細眉,陸墨沉攔了一下她的眼睛,不讓她看護士,有點血腥的場麵都不讓她看。

“陸墨沉,這是……”雲卿抬起手,麵色多變,指了指。

阿關已經站在裏麵,他剛才先到十來分鍾,看見這幅場麵,才立刻給陸墨沉打電話的。

陸墨沉環視了一圈寬敞的單人病房,蘭夫人確定已經不見了。

他問,“季老呢?”

阿關搖頭,“我來的時候就沒看見季老,他的勤務員正從病房裏負傷跑出來,這會兒應該在急診室……”

“素素!”門口,季雲庭渾厚的聲音匆匆而來。

雲卿微微震了一下,慢慢轉過身。

季雲庭大步闖開門走進來,中山正裝沒換,手裏還拿著一個文件袋,頭上有些汗。

他看到房間裏的陸墨沉和雲卿,他的目光一頓,緊接著看向病床。

沒了。

“素素……”季雲庭的臉色突然垮塌般,沉陰而悵然,抬起粗糲的手指抹掉額頭上的薄汗,眼神失去焦距。

他衝進衛生間,又跑到窗戶口。

窗戶口的鐵欄杆,有兩根明顯歪曲,窗戶外麵是醫院的花園,樹木繁茂,這地方很隱蔽。

陸墨沉擰了擰沉鑄的眉宇,走過去淡淡提醒道,“不是她自己走的,就是被人救走的,季老,你怎麽離開了?”

“她是被人劫走的!我的勤務員剛才在急診室通電給我,他和兩個哨兵都受傷了。是我思慮不周,沒有遍布人手。”

“我就離開了那麽一下,因為她仍是很不信,堅持要看我和她當年認識的證據,我便回季宅開鎖,找出匣子裏的照片,前後才兩個小時,究竟是誰?!”

“是誰?好問題。”陸墨沉冷笑著應道,眸底的鋒銳慢慢眯起,“來偌大一個醫院搶人,能做到毫無動靜,消於聲形,叫人絲毫沒有防範,還能迅速對付您的一個勤務員兩個哨兵,這手段非一般的強大,信息位置搜羅快狠準,並且打傷一個護士,對方並不顧及傷亡和造成的影響,很狂,最重要的一點,蘭夫人也是有一些身手的,她是沒做反抗還是做了也無效?那麽,必定是親近之人,且她有所顧慮和畏懼。”

季雲庭緊皺濃眉,分析的都到位,他點頭。

他的心裏,隨即有一個疑團成形,沉下眼眸,他喃道:“是她背後那個組織所為,親近之人?難道是——”

陸墨沉從鼻息發出一絲極輕的笑意,眼底雛形已現,並且肯定,“季老,就是蘭夫人上麵的人,也就是我這次傷及蘭夫人想要引出的所謂大頭目,她的那位丈夫!”

陸墨沉陰鬱了眼底,下午親自聽蘭夫人說,她已婚,而江城禹又告訴陸墨沉,蘭夫人與她的丈夫也是上下屬關係。

那麽,密室裏傷害雲卿的頭號嫌疑犯,陸墨沉此刻確定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