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小時候倒也有聽爸媽說過，外麵世界的孩子讀書都是要上學校的，不過阿澤哥，你為什麽要去盲人學校讀書那麽奇怪？那個盲人學校應該是專供給盲人讀書的不是嗎？”
金子眨巴著眼睛，好奇地追問。
本來這也就是個問題，光從字麵解讀上就能發現的問題。都說到這裏了，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因為我曾經也是個盲人！”話一出口，我立刻聽到金子的驚呼聲，隨後她整個臉都湊到我麵前來，盯著我的雙目仔仔細細地看。
“你幹嘛？”我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隻好用手拂開了她，“我都說是曾經了，你不是懷疑我現在眼睛還看不見吧？”
“那倒不是。”金子幹笑一聲，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有些好笑。
“你可是跟我同一屋簷下住了這麽多天，如果我連你眼睛有沒有問題都不知道，那不成傻子了嗎？我隻是好奇你的眼睛曾經發生了些什麽？”
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珠子還在巴巴地看著我，等我的下文。
“是一場意外！我當時還小，記得也不是很清楚。總之這事兒話可長了，下來有時間再跟你說。”
如果要我從頭到尾跟她說一次，那非得說上個三天三夜不可，可我現在哪有那個時間？
“現在幹嘛不說？我心裏都好奇死了！”金子不甘心地嘟囔著嘴，“你就顧著跟張爺爺說，張爺爺他能看得懂你的盲文嗎？他到現在什麽反應都沒有。”
“張爺爺沒有反應，已經是在給我回應了！”還真得讓這小丫頭消停下來才行，不然任由著她嘰嘰喳喳個沒完，張爺爺就是開了口，我也聽不到他說些什麽了！
“這什麽意思啊？”金子顯然沒聽懂。
“張爺爺之前是什麽模樣？”我提醒她，“如果張爺爺真的完全不懂我的盲人，一定會立刻推開我，不會任由著我抓住他的手，這麽久都不動一下。”
在我一開始拉過張爺爺的手來時，張爺爺是有明顯的反抗，不過在我試著用盲人和張爺爺進行溝通之時，張爺爺整個人就安靜了下來，這不就是在給我回應嗎？
“這麽說張爺爺他看得懂你的盲文了？那他為什麽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如果他真的知道你想問什麽，不是該回答你嗎？張爺爺隻是聾了和瞎了，他的語言能力沒有問題的！”
金子很大聲地告訴我，顯然是想讓我打消這一念頭。
“張爺爺語言能力沒有問題，這我知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張爺爺他並沒學過盲語，所以在感知盲語時會有一定的困難。而這是我唯一和張爺爺溝通的方式，我一定要堅持。”
在我回答了金子的疑問之後，視線回到了張爺爺的臉上，我看見他明顯皺了眉。
從這一表情間的變化，更加可以證明我的猜測不錯，張爺爺在接收盲語之時會有一定的困難，但他不想放棄，因為他並沒抽回手，他還在繼續解讀著我傳遞給他的訊息。
張爺爺都沒有放棄，我又怎麽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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