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眾下人全部退下去,李嬤嬤扶著老夫人坐在內室的小廳,一直沒有說話的江玉楓也在一旁坐了下來,而其餘人在老夫人沒有發話的情況下,隻能站在廳中央,氣氛肅然。

    江玉楓的眼光時不時的從江憶暖和白馥雅臉上掃過,但更多的關注,則是放在了六姨娘身上,此刻雲嬌雖然穿上了外衣,但因為江憶暖為了效果逼真,下手不算輕,白皙柔美的麵龐略帶蒼白,可見確實很疼,瑩潤的朱唇微微抿起,似是受了什麽委屈,嬌弱的仿佛一陣風便能吹倒,看的江玉楓心中的保護欲越發濃烈,忍不住多在白馥雅的身上掃了幾眼。

    夫妻十幾年,江玉楓對白馥雅談不上多了解,她們成親到底是因為什麽彼此心裏都有數,但也到底是了解一些的,五姨娘的死至今他還耿耿於懷,但在皇後倒台之前,他不會去計較過多,這也是為何近幾年他全力栽培江邀月,而不是顧懷璧,並且暗中與三姨娘的哥哥,也就是西辰大將軍古戰雲密切往來。

    老夫人沒有先理會白馥雅,而是先問江憶暖:“暖兒,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江憶暖將剛才對白馥雅所說的緣由,又對老夫人重複了一遍,江玉楓聞言倒是多看了她兩眼,眼底是讓人讀不懂的暗芒。

    隨後,老夫人見雲嬌點頭認可,沉著了一下,似是在斟酌什麽,半晌才又對白馥雅開口:“你平日裏就是這麽管家的嗎?事情都沒弄清楚,便讓人大夜裏來喊我,還是以那麽不堪的由頭!”言語中任誰都聽得出來,老夫人是真的有些動怒了。

    她聽了江憶暖的話,自然知道今日的事情是個誤會,白馥雅的心思她多少也能猜到幾分,自然是要生氣的。

    白馥雅聞言,一臉的委屈,就跟變戲法一樣瞬間就紅了眼眶,兩行清淚蜿蜒而下,萬分委屈的開口:“母親,平日裏兒媳管家如何,您是知道的,今日的事情,確實是兒媳的不是,可剛才兒媳帶著下人們進屋時候,屋內的聲音確實太讓人浮想聯翩了,再加上暖兒也沒帶個丫頭過來,兒媳自然不知道屋內的人是她啊,兒媳真的不是有意的……”說完,眼淚流的更加凶猛,好似受了委屈的人是她才對。

    雲嬌眼瞅著老夫人和江玉楓的臉色,因為白馥雅的認錯和眼淚好轉了一些,心中不禁想到剛才眾人沒來的時候,江憶暖在屋內和自己說的話,“你可以做一隻明哲保身的小白兔,但不能在大灰狼的麵前示弱,因為狼從來都不吃素,除非你能讓這隻狼忌憚三分。”

    是呀,自己現在對於白馥雅來說,就是一個螻蟻,一旦老爺不在自己身邊就危險了,老夫人在自己沒有懷上孫子之前,定然也不會偏袒自己,若再不讓她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那自己往後的日子別想好過了!

    這人就是這樣,心中一旦想通了,再下定了決心,轉變也就是瞬間的事情,並且果斷幹脆。

    雲嬌似是因為白馥雅的話受到了打擊,畢竟這個時代對女子與人通奸的罪名懲處十分嚴厲,她身子晃了晃,江憶暖連忙扶住她,避免了她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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