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多少有那麽些感激之情,在徹底清醒了過來之後。

    不是感激秦莫言救了他這一命,而是感覺他被傀儡蠱控製,差點做出了傷害秦落笙的事情,若不是秦莫言,竹染,萬死也是難辭其咎,平日裏竹染是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可是,這其中,對秦落笙的衷心,卻是從來占據第一位的,也正是清楚的知道這一點,秦落笙才會一直重用竹染,廖清泉才會悄悄控製了竹染,到後來,景元帝選了竹染這麽一個人,跟在秦莫言身邊。

    起碼,竹染的話,秦落笙,會放心些。

    “我知道哥哥不會這麽狠心,隻是,我很懷疑,當我再次回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的身邊,是不是已經沒有了我獨一無二的位子。”

    秦莫言唇角溢出一絲鮮血,身下厚厚的錦墊,幾乎感受不到一丁點兒的震動,可是,就是覺得胸腔裏悶的想要大口大口的將某些不好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竹染張了張嘴,無言以對,隻是這麽一句話,他突然發現,秦莫言比他以為的,還要聰明,還要靈透,他一直以為,秦莫言是一頭紮進感情中的傻子,蒙著兩隻眼睛,什麽都看不到,聽不到,看不到他留在秦落笙身邊,獨占秦落笙是一件多麽難以完成的事情,聽不到朝廷中天下人對秦落笙的某些褒貶不一的評價。

    “我不是傻子”

    秦莫言笑了笑,眼睛從竹染的身上移開,轉而望著頭頂上輕輕的隨著馬車行動而搖動的穗子:“我隻是,何須要看到?”

    “我那麽,咳咳,幸福,總是,能夠獨占一日,便獨占一日的”

    那樣的,欺騙自己以為可以毫無負擔的獨占一世的幸福,那樣的,告訴自己要相信他和秦落笙會真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一個傻子,其實,自始至終,都很清醒,都太過清醒。

    竹染一時間,無話可說,一直以來,他對秦莫言的隱隱的敵意,也許便是因為他一直在鄙視對方不切實際的獨占,卻沒有想到,秦莫言比誰看的都清楚,不知怎麽的,竹染覺得心裏一瞬間,酸澀的很,秦莫言,是真的,愛慘了秦落笙吧。

    秦莫言本來那麽高的武功,也就是比廖清泉遜色一籌,也隻是因為年齡,這個男人,如果願意,天下間任意逍遙,任意去得,就像是輕易沒有人奈何的了廖清泉一般,即便與皇權作對,那個男人也站在頂峰,秦莫言,本來應該有的,也是那樣絲毫不遜色廖清泉的人生,此時此刻,卻隻能夠這麽沒有半點生氣,每時每刻,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躺在這帶著他駛離他心愛的人的馬車上,無力再做些什麽。

    ”你在可憐我?”秦莫言笑了,輕輕的想要搖頭,卻隻是輕微一動,脖頸處便是撕裂的痛,他全身傷口太多,太重,即便傾盡太醫院眾多太醫之力,即便是用了所有能夠拿出來的好藥用著,沒有奇跡的話,他今生,也休想恢複到曾經的樣子。

    “公子,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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