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麽!”

    景元帝牙齒咬的咯吱響,他想到那一具具殘缺不全證明在生前受到極致虐待的屍骨,撫摸著手中這一枚已經破損的玉玨,這是他當年與慧兒的定情之物,在慧兒死後,他將玉玨,一分為二一半自己留著思念,一半,陪葬在慧兒身側,而現在,這玉玨,在皇後修建的密道中。

    “慧娘娘,當年是中了皇後的蠱毒,假死。”

    這一句話一出,景元帝手中的玉玨,掉落在地上,碎裂,他卻再也顧不得了,那其中的殘酷,比他猜想的也許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臉色,慘白。

    “骸骨......”

    景元帝顫抖著說出這兩個字。

    “救出慶王殿下的那間密室中,隻有一具骸骨,陛下,您抽空,便去看看吧。”

    福公公低垂著頭,顫抖著聲音道,他的眼中,悄悄落下渾濁的老淚,偷偷恨了那麽多年,恨麵前這個害了那個女子一生清淨的帝王,恨秦落笙那個害的她死亡的罪魁禍首,所以背叛了本來最應該效忠的主子,所以,背叛了本來最應該疼愛的孩子,原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他。

    想到當年自己給予皇後的那些方便,福公公的手指,掐入了自己的肉中,隱隱的血腥味兒彌漫,景元帝卻已經覺察不到了。

    “跟朕,跟朕去看看......”

    景元帝的身子一晃,栽到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

    福公公喊著,麵上滿是懊悔焦急。

    ——

    寢宮偏殿中間的鼎爐中彌漫著能夠安神的香,卻還是遮掩不去那苦澀之極的藥味,秦莫言已經昏睡了一個日夜了,而他身邊的秦莫言,身子越發地冷。

    床榻上,一個人死死地抱著另外一個人的身子,身上雖然精心處理過了,卻還是因為兩個人連在一起,而有許多地方無法顧及。

    尤其是秦莫言冰冷的身子,幫著他清理的兩個宮女,嚇得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兒來。

    太醫令又進來看了一下,吩咐藥童去拿新開好的藥,一邊卻是暗自搖頭,秦落笙一直到現在沒醒過來,與其說是因為傷勢,不如說是,心裏的病了。

    他檢查過秦落笙,外傷看起來重,實則底子出乎意料的好,隻是這麽點時間,很多傷口居然已經收口了,隻是景元帝每隔個一個時辰,便遣人來問,秦落笙是否醒來,太醫令也不敢說是秦落笙自己不想醒過來,隻能夠想別的方法,讓秦落笙盡快清醒了。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秦落笙手邊的另外一個男子,俊逸絕倫,秀逸無雙,那樣一張臉,即便因為大量失血而蒼白消瘦,也足夠讓人一眼望去,失神一會兒了,秦莫言的臉被擦拭幹淨的時候,很是讓伺候在側的宮人們側目了幾眼。

    隻是因著秦莫言冰冷的宛若死人的身子,大多數人都很快清醒了。

    元老出現在榻邊,伸手拿起秦落笙的手腕,探了一下他的脈搏,有力,遲緩,又看了一眼秦莫言,他其實才是最能夠猜到發生了何事的人,畢竟,秦莫言和秦落笙,他都是近身接觸過,且診治過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兩個人的身體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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