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染。”

    他喚人,竹染卻根本沒有出現,秦落笙皺眉,隨手披上床邊掛著的衣服,起身便要下床。

    一隻手,緊緊地攥住了秦落笙的胳膊:“你要去哪兒?”

    秦莫言的聲音陰陰沉沉的,像是沉澱著積年不化的冰雪一般,讓人即使在溫暖的室內,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好了,光是聽秦莫言陰沉的有力的,滿是威脅感覺的聲音,就知道,秦莫言一點事情都沒有,和剛剛秦落笙腦補的小可憐,那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秦落笙嘴角忍不住沁上了一抹笑,為了秦莫言聲音裏的活力,他寧願秦莫言這麽給他找麻煩的‘活力四射’,也不願意看到他方才那副被拋棄的脆弱樣子。

    已經不怪秦莫言了,甚至,自覺還是有些對不住秦莫言,可是,秦落笙還是將自己臉上的笑收斂,起碼,最近一段時間內,他不想要給秦莫言好臉色看,給他下藥,然後自動獻身,天知道,若不是自己現在年輕體力不行,秦莫言又一貫的體質好,他醒來後,見到的是個什麽情形,京城中多的是達官貴人豢養小倌,年齡大小的都有,每年裏,死的大多數的小倌,便是秦莫言這個年紀的。

    這樣不顧後果,不知死活的行為,是絕對不能夠助長的。

    他端肅了麵上的表情,轉頭,對上了蘊含著無窮風暴的綠色波浪,似乎隻要他一句話說的不對,便要將他淹死在裏麵。

    “你需要清洗下,還有那裏,也需要上藥,我讓竹染去叫太醫。”

    秦落笙冷著一張臉,說完了話,便要離開。

    “秦落笙,你就不想要說些什麽嗎!”

    秦莫言心底一緊,他這個年紀,其實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昨夜那麽疼痛,他都忍了下來,隻是因為,不管是書中,還是聽宮人偶然說起的話,他知道,男人,對和自己產生關係的人,總是會有不同尋常的親密的,那是,和平日裏相處的人完全不同的。

    這個世上,秦莫言在乎的人,從來隻有秦落笙一個,即使,秦落笙讓自己喊他哥哥,他們,也從來沒有一丁點兒血緣關係,即使,秦落笙給予他很多照顧,很多不同,給予他許多承諾,許多溫柔,於秦莫言而言,那都隻是建立在沙子之上的空中樓閣,隻要一個輕輕的震蕩,便會轟然倒塌,蕩然無存。

    從很久很久以前,秦莫言便知道,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沒有無緣無故的在意,秦落笙和秦莫言,本來隻是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秦落笙的好,突然而至,也許下一刻,在他還沉浸在美夢中的時候,便會如同來的時候,突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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