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笙慢慢地撫著男孩的發,不知何時,這樣的動作,總能夠讓他的心變得平靜:“本王已經吩咐竹染給莫言準備住處,莫言以後便跟在本王身邊了,還有”

    少年低垂的睫毛揚起,終是正眼對上毓秀麵上眼中的柔情萬千:“以後沒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進出內殿,你下去將話放出去,記住,是任何人。”

    衣擺緊了緊,秦落笙低頭,望見秦莫言抗議的神色,點了對方的鼻尖一下:“當然,本身住在內殿的人例外。”

    毓秀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之上,聽著漸去漸遠的腳步聲,一同遠去的,還有那讓她麵色忍不住扭曲的對話。

    “我討厭她。”

    秦莫言突然開口。

    “莫言討厭她的話,那以後便不讓她來內殿了。”

    秦落笙甚至沒有問秦莫言討厭毓秀的原因,孰輕孰重,分明無比。

    毓秀慢慢地直起了身子,臉色陰沉,慶王殿下,不知為了什麽,對她已經變了心意,而這一趟回歸,身邊唯一多出來的,也就是那個討厭的孩子了,她想,自己需要再好好地觀察觀察了,若是實在不行的話,也隻能夠求助於那個人了。

    隻是想到若是那個人對她失望的話,咬了咬牙,不論如何,她總要成為慶王的心上人,以前是覺得勝券在握,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被男人珍惜著,現在,一時成不了心上人,也隻能先成為枕邊人了。

    毓秀的那些心思秦落笙不需要去特意地猜測,也想得到,他牽著秦莫言的手,對著空氣輕輕地吩咐了一聲:“跟著她,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

    毓秀的背後,必定有人,前世傻傻看不清楚,而今世,秦落笙隻是將前世那些所知所疑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便猜了出來。

    秦落笙想的不錯,隻是,他沒有想到,比起對背後人的忠心,毓秀更加在乎的是自己的性命與榮華,接下來的幾天,以著各種方式,秦落笙已經巧遇了毓秀好幾次,巧遇的秦莫言看毓秀的眼神都已經帶著毒汁。

    “哥哥來了?”

    秦莫言站完了樁,臉上汗津津的,瞪了遠處嫋嫋過來的毓秀一眼,歡歡喜喜地朝著秦落笙的懷中撲去。

    “小公子慎行。”

    負責教導秦莫言武功基礎還有一些基本禮儀的中年男人皺著眉,扣住了男孩兒的肩膀。

    秦莫言喪氣地垂低了腦袋,覺得果然討厭這座宮廷,明明以前想要撲就撲,想要抱就抱,想要一起睡,就一起睡,想要隻有他和秦落笙獨處,就可以獨處,從來沒有周圍這麽多討厭礙事的人。

    “無事,莫言還小,慢慢教導便是。”

    看著秦莫言委屈的小眼神,秦落笙先是承受不住了,拉過男孩,看他一頭的汗水,正要自懷中掏出帕子,眨了眨眼睛,忘了帶了。

    “奴婢參見殿下。”

    毓秀來的及時,再加上她伺候了秦落笙那麽多年,隻是一眼,便知道對方要做什麽,拜見之後,自袖子中掏出一方繡著蘭花樣式的帕子,抬起纖纖素手,一點都不見外地往秦莫言腦袋上擦去:“王爺又忘了隨身攜帶帕子,身邊的人也是不精心,毓秀可記得,王爺離京前,親自給王爺準備了好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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