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暗全力催動魔功,以靜製動,隻要不出手,毫無破綻可言,那魔物“咦”了一聲,頗為意外,深淵之外神通迥異,以他的目力尚不能看破端倪,雖是伎倆,卻也有點意思。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魏十七抬頭望了他一眼,抬起左腿輕輕踏下,落足處水汽凝結成冰,厚不過數寸,浮於空中紋絲不動,將身軀穩穩托起。靈機池內,血舍利載沉載浮,寒意噴薄而出,魏十七又抬起右腿,踏上一片堅冰,一步步似慢實快,平步青雲,無移時工夫便於對方比肩。

    冰層節節拔高,晶瑩剔透,如一道傾斜的梯,寒氣氤氳,那魔物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魏十七,出言道:“且住,來人可是百歲穀前斬殺了都鐸的韓十八?”

    魏十七略一頷首,反問道:“汝又是何人?”

    那魔物低低笑道:“某家乃轉輪王麾下大將魏蒸是也!”

    魏十七頓記起樊拔山所言,魏蒸乃轉輪王嫡係三將之一,非牽機之輩可比,此人來得如此之快,當是聽聞牽機戰敗身死,自恃神通了得,棄了麾下大軍,孤身前來一探虛實。

    果不其然,魏蒸又問道:“聽聞牽機亦殞命於閣下之手,可有此事?”

    “不錯。”魏十七心中轉著念頭,暗起殺意,蒼穹月色晦暗,群星漸次隱沒,十惡凶星血光閃爍,悄悄降臨於頭頂。

    魏蒸抬手捏著下巴,饒有興致道:“閣下為百歲穀出力,偷襲吞象山,擊潰牽機大軍,拔去一根釘子,樊拔山究竟許了什麽好處?難不成閣下是西方之主樊隗伏下的暗樁?”

    魏十七道:“之前轉輪王曾遣一投影相見,問吾以誰人為主……”

    難怪轉輪王告誡他們提防此人,不可大意,魏蒸恍然大悟,“哦?竟有此事?閣下如何作答?”

    魏十七靜靜道:“吾自為吾主。”

    魏蒸大為錯愕,深淵三皇六王四方之主,皆非吾主,吾自為吾主,何等豪情,何等氣魄,何等……野心!稍一分神,局勢驟變,一道道血光從而降,如擎巨柱,前後錯落,將方圓百裏一一禁鎖。魏蒸皺起眉頭,血光離得雖遠,卻令他隱隱不安,他下意識抬頭望去,隻見星月無光,一顆血紅的大星壓得極低,與那韓十八遙相呼應,形同一體。

    這又是何等神通?難不成那韓十八打算將自己留下?魏蒸覺得好笑,他既然敢孤身前來一探虛實,定有十足的把握,那姓韓的先後斬滅都鐸牽機,心氣膨脹,自以為得計,欲趁熱打鐵再下一城,既如此,不妨給他一個慘痛的教訓。

    拿定主意,魏蒸咧嘴一笑,明知故問,“閣下意欲何為?”

    魏十七伸手虛抓,將赤銅鑄恨棍攝於掌中,指向魏蒸道:“即為敵手,狹路相逢,豈可輕易錯過!來來來,做一場生死,轉輪王麾下嫡係大將,究竟有何手段,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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