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獨有偶,聽聞古之時,大瀛洲亦有異獸為禍,兩條蛇頸,三足六翼,吼聲如雷,行動如電,有大能跨海而來,激鬥數十載,轉戰千萬裏,斬殺異獸,煉成界圖,築起七座城池,以時光洪流鎮壓殘骸。所謂的古異獸,亦當是從庭逃入大瀛洲,所謂跨海而來的大能,亦當是之前飛升庭的真仙。”

    兩個所謂,兩個亦當,輕描淡寫揭開了真相。魏十七問道:“可有真憑實據?”

    “有。”陰元兒抬眼望向他,“區區一截殘骸,化作白骨巨蛇,神通廣大,星羅洲三位真仙化身聯手方能將其降服,當異獸完好之時,可否與真仙相提並論?”

    魏十七歎道:“隻怕尋常真仙,遠遠不及。”

    “那跨海而來的大能將其斬殺,神通當淩駕於真仙之,激鬥數十載,轉戰千萬裏,庭竟然不降下符詔,聽任其爭鬥不休,這便是證據。”陰元兒頓了頓,輕歎一聲,“不降下符詔接引那大能,因為他本來自庭,不降下符詔接引異獸,因為太過強悍,奈何不了它。”

    大殿內再度陷入一片沉寂。過了良久,魏十七又問道:“還有嗎?”

    “我隻是七顆太陰元命珠誕下的一顆子珠,生出靈性,成器靈之身,所知也極其有限,庭種種,事無巨細,都記不起分毫,但有兩句話,卻銘刻在意識,一經喚醒,從未忘卻。”

    陰元兒雙眸幽深似海,一字一句道:“一入庭成走卒,真仙之更無境。”

    一語道破機,魏十七終於明白過來,為何庭不遺餘力搜尋下界真仙的氣息,為何淵海三洲之地的真仙視飛升為畏途,庭紛爭不斷,亟需走卒供驅使,既然逗留此界可得逍遙長生,又何必去往庭,寄人籬下,為人賣命?便是那些因爭戰而生的異獸,也竭力逃往下界,脫離苦海保全性命,求個自由自在,更遑論修煉萬載,好不容易才勘破人之際的真仙大能了。

    他終是把庭想得太過簡單了。

    “飛升庭如此不堪,道友有何打算?”陰元兒鄭重其事,顯然希望他打消這一念頭。

    魏十七想了想,慢慢道:“若當真有此機緣,為什麽不呢?”

    他這一番言辭,顯然經過深思熟慮,陰元兒覺得不像是笑,不禁問道:“哪怕淪為走卒也在所不惜?”

    “一入庭成走卒,真仙之更無境。陰/道友隻看到了前半句,忽略了後半句。”

    “此話怎講?”

    “淵海三洲之地,所存真仙不過雙手之數,如雲熙族黑羽,硬抗庭七道青氣,拒不飛升,已是極限,聽聞他也因此將養數千載,付出的代價可謂慘重。道友覺得那古異獸,那來自庭的大能,又黑羽如何?”

    陰元兒明白了他的意思。

    魏十七微笑道:“真仙之更無境,唯有飛升庭,從走卒做起,才能更進一步,成為真仙之的真仙,否則的話,在此界藏頭露尾,苟延殘喘,又怎配得‘真仙’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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