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角”皮開肉綻,狼狽不堪,堪敵飛劍的鱗片破損脫落,皮肉間滲出絲絲鮮血,身軀軟搭搭趴在地上,像一堆爛草繩,口中不停吞吐著蛇信,顯然疲倦至極。

    盡管看出“銀角”已是強弩之末,彭鳶仍不敢稍動,缺少五毒碧鯪劍,他就像叫花子沒了蛇耍,隻能寄希望師弟申屠平能及時驅動金頭蜈蚣,為他贏得喘息的時機。

    一人一蛇四目相對,雙雙愣在原地,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申屠平心中大急,默念法訣,催動金頭蜈蚣迎敵。

    “銀角”業已看出眼前之人外強中幹,當即昂起頭顱,張嘴露出尖厲的毒牙,猛地向前一竄,直撲向彭鳶咽喉。彭鳶本能地後退半步,用手擋住喉嚨,眼看毒牙就要咬上他的掌沿,金頭蜈蚣及時出現,在蛇尾狠狠叮了一下,“銀角”吃疼不過,閃電般縮回身,掄起頭顱重重砸在蜈蚣的背上,發出金鐵相交之聲。

    彭鳶僥幸逃過一劫,腿腳有些發軟,他趁機著地一滾,拔去塞子倒出金頭蜈蚣,用力一甩,將蜈蚣甩向六翅水蛇。雖是倉促應敵,金頭蜈蚣卻極有靈開“銀角”最為堅硬的頭顱,徑直落在它腹部,衝著鱗片破損處竭力一叮,注入毒液。

    “銀角”腹背受敵,在地上亂滾一氣,彭鳶稍稍鬆了口氣,金頭蜈蚣是毒劍宗豢養的靈蟲,善於克製六翅水蛇,“銀角”雖然凶悍,纏住它一段時間應當無妨,到時卜長老他們趕到,再一齊出手製服獵物。隻是“銀角”到手,師弟的本命飛劍有望修複,他卻損失了五毒碧鯪劍,宗主追究起來,定會責備他冒失,想到這裏,彭鳶狠狠瞪了郭臨川一眼,胸中憤懣不已。

    餘瑤見六翅水蛇和金頭蜈蚣絞成一團,倉促間分不出個勝負,便悄悄拉了下郭臨川的衣袖,使個眼意他趁此機會先走為妙。郭臨川轉念一想,此番與毒劍宗交手,未落下風,反而占了不少便宜,還壞了彭鳶的飛劍,若是對方師門長輩趕來,撞個照麵,反而糾纏不清,當下朝餘瑤點點頭,拉著她的手快步離去。彭鳶、申屠平二人一味注視著“銀角”,無暇旁顧,也沒有阻攔他們的意思。

    二人越走越快,到後來就像做了壞事的孩,慌不擇路,在山崖間一路跑,到後來郭臨川自己都忍不住了,停下腳步問:“我們這是幹什麽,逃什麽逃呀?”

    “不是你拖著我逃的嗎?還以為你得罪了毒劍宗,心虛了!”餘瑤把手從他掌心抽出,故意不去看他。

    距離五龍瀑已有很遠一段距離,隆隆的水聲也細弱蚊吟,四野綠樹合圍,甚是幽靜,唯一讓人詫異的是,很少聽到雀鳥鳴啼,偶爾有一兩聲,也是稍縱即逝。

    “這是什麽地方?”

    “亂跑一氣,到是來對了地方,這裏就是毒蛛穀了。赤腹毒蛛的話,我記得在一塊長滿綠苔的巨石下建有巢穴,毒劍宗經常去那裏采集蛛絲和毒液。”

    “你對毒蛛穀倒是了如指掌!”

    餘瑤輕描淡寫地:“有人在耳邊聒噪久了,多多少少聽到一些經不早了,盡快采集了毒蛛回去吧,夜了這裏不大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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