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吧啦吧啦了很久,柯兵就像聽天書一樣,唐禹的每個字他都明白,可拚湊在一起就模糊了意思。聽到中途的時候柯兵煩躁的摸出了煙,聽到最後的時候,尚未熄滅的第N支被他碾碎在手裏。

    “你、丫、就、一、變、態。”這是柯兵搜腸刮肚所能想到的,最精湛的形容。每年愚人節柯兵都會傻頭傻腦的逐一跳進同事們的陷阱,他知道那是善意的,所以他不計較。可唐禹這個,他接受無能。一直以來,他都相信眼見為實,可現在才知道,巨大的冰山還隱匿在幽暗的海底,他看見的,不過是一角,“把人像提線木偶似的擺弄,很有成就感麽?”

    “還行,”唐禹似笑非笑,下意識的擺弄著結婚戒指,頗為幽默道,“偶爾把生活狀態和工作狀態進行高度統一,也挺有趣的。”

    柯兵胸膛劇烈的起伏,就像胸腔要爆炸開來,他用盡全身力氣壓抑著,啞著嗓子道:“我就問你一句,從始至終,每一環的結果都是你計算到的?都是你想要的?”

    擺弄戒指的手頓了下,好半天,唐禹才聳聳肩:“百分之九十吧。”

    “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呢?”柯兵也不知道為什麽都到這個份兒上了自己還要追問,可能潛意識裏總是秉著人本善,所以他執拗的一定要在蛛絲馬跡中找出點什麽,才不至信念崩潰。

    “弄垮騰古,這個步驟是計算裏的,”唐禹望著天花板,輕輕的呼氣,“結果,是計算外的。”

    唐堯那一天的樣子湧進腦海,柯兵心髒毫無預警的疼了一下,看著唐禹,柯兵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

    估計柯兵的表情太滑稽,唐禹忽然笑了:“別指望給我進行大腦分析,你還差得遠呢。現在你要想的,是後麵怎麽辦?”

    柯兵抿抿嘴:“你明裏暗裏做了這麽多,現在倒不反對我們倆了?”

    唐禹曖昧的扯起嘴角:“你信不信呢?”

    背後忽然一陣涼風,柯兵頂著發麻的頭皮拍案而起:“我管你他媽的反對還是支持,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我都扛過來了,還怕你再放幾次冷槍!”

    唐禹非常配合的鼓鼓掌,然後很是讚許的點點頭:“不錯不錯,哦,忘了說,施硯那手的事兒也推你身上了,回頭去醫院解釋的時候別忘了這茬。”

    柯兵腦溢血了,思維徹底當機,四下尋麽可手的凶器。

    唐禹不緊不慢的又點了根煙,幽幽道:“我要是挨了揍,你這輩子和我弟都沒戲。”

    柯兵瞪著唐禹,恨不得把男人燒出倆窟窿。他不指望人人都是實心蘿卜,可怎麽就有人那心眼又黑又多成了蜂窩煤呢!

    “還有,”唐禹忽然撤下煙,斂了笑容,冷森道,“有些事情,不知道真相比較好。”

    柯兵眯起眼睛:“你是在威脅我不要告訴唐堯麽?”

    唐禹忽然又換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我不靠說的,靠做的。”

    柯兵垂下眼睛,沉默了半晌,然後抬頭認真的看著唐禹:“我會保密的,不是怕你對我做什麽,而是怕我家兔子傷心。你這個大哥在他心裏的分量,比你認為的,重得多得多。”

    說完,柯兵不發一言的轉身往外走。

    “喲,這一次不用我支招了?”唐禹在後麵調侃。

    柯兵摔上了大門:“自己的愛情我自己來,自己的兔子我自己逮!”悟這個道理付出的代價太慘痛,但總算,明白了。

    大門關上兩分鍾以後,又被人踹開了。

    唐禹看著去而複返迎風佇立的小卒子,有片刻的疑惑。可惜“怎麽了”三個字還沒出口,唐大哥就遭遇了一記小宇宙無限級的廬山升龍霸。跌落在地的時候,五迷三道的唐大哥總算聽清了施暴者的理由。

    “有沒有戲我說了算!蜂窩煤就該在煤堆裏老實呆著,別他媽來實心大蘿卜筐裏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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