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媽的姓劉的去取錢,卻讓咱們弟兄處理這些個麻煩!”

    “少說多做,做完了還怕沒錢嗎?”

    “那姓劉的要是卷錢跑了怎麽辦?”

    “哼,他要真有那個膽子,咱哥兒倆就捎帶手也幫他把屍收了。”

    “哥,幹嘛非得拚死拚活跑山上來,直接在下麵把他們解決了不就行嗎?”

    “說你沒腦子,越晚發現屍體,咱們脫身的幾率越大。”

    “對對,讓那幫子蠢蛋光顧著找孩子了!”

    “嘿嘿……”

    有什麽液體進了鼻子,嗆水般的難受。柯兵想打噴嚏,可憋了半天噴嚏沒打出來,人卻醒了。他發現自己躺在已經被雨水澆成爛泥的野地上,豆大的雨珠把周遭的一切都蒙上了層氤氳,看不清,隻依稀覺得應該是在山上。不遠處,兩個綁匪正拿著鐵鍬刨地,顯然不是在幹農活,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正準備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和他和倆孩子清潔溜溜。

    費力的眯起眼睛,柯兵悄悄的動著頭,幸虧雨聲很大,遮住了這窸窸窣窣的聲響。變態的綁匪終於如願,倆孩子變成了倆麻袋,口紮得那叫一個嚴實,在柯兵的身邊,一動不動。柯兵心跳驟然加速,他努力和自己說要活埋肯定是活埋仨不會先對小孩兒動刀子的,一連說了好幾遍,才終於有力氣把手伸進自己褲子後麵的口袋……刀還在!

    手上在前夜磨出的傷,此刻被雨水螫得生疼。可求生的意念太強烈,以至於柯兵腦袋裏除了拚命的割,再割,已經沒有了其他念頭。原本被割段三分之二的繩子看起來沒有被綁匪發現不妥,順著前夜割出的成果,柯兵下了死力氣。

    快了,快了,更快了……

    割開繩子的刹那,柯兵把所有能想到的神仙統統膜拜了一遍,末了,又幻想式的在腦袋裏把兔子摟過來,狠狠啃了一大口。他從來沒有這麽迫切的想要見一個人,想到眼睛酸痛,想到腦瓜仁兒都疼。

    悄悄動動徹底獲得自由的手腕,再動動腳,很好,沒有抽筋前兆。匪徒已經跳進了大坑,在裏麵挖得熱火朝天。那樣子就像終於找到了勞動的樂趣,開始重溫我抗戰時期地道戰的熱忱。

    說時遲那時快,柯兵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拎起倆麻袋就是蹭蹭的狂奔。跑出好遠時才聽見歹徒怪叫一聲,接著就是刺耳的“你他媽的給我站住”!

    站住?開銀河係玩笑呢吧!柯兵腳下生風,真的是忽然間就來了那麽一股子神力,別說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這時候要真是身後再來個胖娃娃他小卒子也照樣能迎著暴風雨衝刺!想當年曆史課學習西安事變時,他還曾經讚歎過蔣介石以四十九歲高齡一口氣狂奔至驪山半山腰的勇猛,這會兒,卻和蔣先生超越時空接了軌。

    雨越下越大,茂密的植物加氤氳的水汽,使得能見度很低很低,眼前迷茫一片,柯兵也不分東南西北,就是沒頭沒腦的往前跑。眼裏壓根兒就沒了路,確切的說已經進入了處處都是路的境界。小卒子化成了鐵人柯,負重一百五十斤於土山上風中追風踏雪尋梅。

    慌不擇路中,柯兵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隻知道歹徒的怒吼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耳邊隻剩下茫茫的落雨聲。一旦鬆懈下來,手臂幾乎失去了知覺,柯兵連忙把麻袋解開,樊霖已經醒了,小臉兒慘白,唐樂樂還在昏迷中。柯兵趕緊給小孩兒解開了手上的繩子,抱起唐樂樂掐人中。終於,小姑娘也醒了。似乎連怎麽哭都忘記了,隻是楚楚可憐的看著柯兵。

    “現在一時半會兒是下不了山了,他們隨時能找過來,我們必須要找個地方躲著。”柯兵抹了把臉上不知是雨還是汗的水,氣喘籲籲的和小孩兒嚴肅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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