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對了,你是他什麽人?”護士跟剛想起來問似的,上下打量著他。

    “我是他老板。”

    聞言,護士撇了撇嘴,覺得自己剛才那通話估計是白說了。

    這頭演完冷酷總裁俏護士,樸燦烈又去找醫生具體了解了下邊伯賢的病情。他這幾天一直沒過來,也沒想到邊伯賢傷得這麽重。

    “腿傷還是其次,患者腹部的傷差點要了他的命啊。”

    本來就因為錯怪了對方而心生愧疚,這下得知自己在車禍現場摔邊伯賢的那一下差點把人給弄死,更是覺得對不起他。

    “怎麽傷成這樣……”樸燦烈低頭看著那堆報告單,“肚子上這口子是怎麽搞的。”

    對麵醫生沉默半天:“好像是救護隊不小心給劃開的。”

    樸燦烈抬頭看他。

    “……是、是這樣的,理論上來說,救護隊不、不歸我們負責,內個……呃……”醫生感覺對麵的人要衝上來揍人了。

    樸燦烈克製了一下。

    算了。要打的話,首當其衝該打的是自己吧?

    等他再回到病房,輕推開門,看到那人正縮成一團在床上熟睡,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動物。樸燦烈輕輕走過去,在他床邊坐下。

    幾天不見就覺得他瘦了好些。把手搭在他額上摸了摸,手心裏溫溫熱熱的,莫名地覺得舒服,但是床上這人現在肯定很不好受吧。

    樸燦烈悶聲出了口氣,手滑下來,握住了那人露在被子外麵的手。

    樸老板這通摸來摸去,惹得邊伯賢皺眉動了動,一會兒,竟半睜開了眼,眼神迷迷蒙蒙的,跟樸燦烈對視上了。

    樸燦烈忽然有點無措,迎著他的視線卻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麽。

    邊伯賢這麽眯著眼盯了他半晌,才忽然喃喃道:“我在做夢?”

    樸燦烈一愣,心下覺得好笑又心酸。

    “嗯,在做夢。”他說。

    邊伯賢聞言,便緊了緊握著他的手,又閉上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樸燦烈也不動,就這麽坐在他床邊握著他的手看他熟睡。

    不久,美女護士推門進來。樸燦烈側頭看她想張開紅唇嚷嚷什麽,便對她做了個“噓”的動作。

    護士有點不得勁兒:“該打點滴了,不叫醒他麽?”

    樸燦烈輕聲回:“就這麽來吧,可以麽。”

    護士不再說話,麻利地在一邊準備輸液瓶。樸燦烈鬆開了邊伯賢的手,護士便抓過他手腕,給他擦酒精紮針管。

    “輕點兒。”樸燦烈盯著護士的一係列動作,下意識地叮囑。

    針紮進血管裏的時候,睡夢中的邊伯賢皺了下眉,嘟囔著什麽翻了個身。

    “看著他點兒,別睡著睡著把針弄掉了。”護士輕聲囑咐樸燦烈。

    她正想離開,卻聽邊伯賢跟說夢話似的喚了一聲:“寶貝兒。”

    樸燦烈怔了一下,知道他在叫自己,正猶豫著要不要當著外人作出回應,卻聽那護士先一步開了口。

    “怎麽了?”樸燦烈轉頭,意外地看著她。

    護士低聲快速給他解釋:“叫我呢。”

    樸燦烈更震驚了。

    也不知道邊伯賢是醒了還是沒醒,閉著眼說話含含糊糊的:“……調慢點兒,胳膊疼。”

    “哎。”護士應了一聲,跟沒事兒人似的上前給他調了調點滴速率,望了一眼傻掉的樸燦烈。

    “這人嘴真討厭,說話沒個正經的。”這麽抱怨著,表情卻是笑盈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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