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界定時間。黃昏指向天邊。

    雨漸停了。水珠順著車窗歪歪斜斜地滑下,窗外的景也跟著輕微扭曲,像被水浸了的畫。

    作畫的是誰。上帝之手嗎。

    依舊覆壓著的層雲緩緩讓出個罅隙來,從那之中漏下了夕陽的餘暉——那是一日將盡之時的最後歎息,獨自成就著萬丈天光。

    ——原來郊外的黃昏這麽好看啊。

    邊伯賢靠在樸燦烈胸口,跟著那人起伏的胸膛一齊緩著呼吸。剛才過度的激情讓此時的他大腦無限放空,難得地安靜了下來。頭發已是亂糟糟的一團,脫下的外衣被自己滑稽地踩在腳下,而身邊的樸燦烈也是渾身的淩亂,更沒有要立即開車走的意思。

    此時,忽然響起的手機震動聲簡直如同天外之音。兩個人都如夢初醒般地動了動。

    “電話。給我。”

    “哪兒呢。”

    “你腳底下。”邊伯賢慢慢彎下腰,小歇之後骨骼卻如同僵住了一樣,動一下便是咯吱作響。他用手在車底來回摸索了幾下,撈起了手機遞了過去,自己也順便靠回了那人肩膀。

    樸燦烈清了清嗓子,意圖掩飾一下縱欲過度造成的沙啞,抬手接起了久響不息的電話。

    “喂。”之後僅是簡單的幾句便掛了電話。身邊的邊伯賢倒是把電話內容聽得真切。

    “昨天你們就去喝了今天還去啊。”

    “昨天俊綿哥沒在。今天人齊了就一塊吃個飯,談談生意的事。”

    “還不是喝。”樸燦烈沉默了會兒,說:“要不你也一塊兒去吧。”

    邊伯賢從他肩膀上抬頭看他:“你們談生意我去幹嘛。”想了想又笑起來,

    “怎麽,被別人帶去的漂亮小情人刺激啦?”知道哥作為伴侶的重要性了吧哈哈哈。

    樸燦烈依舊認真:“是想你過去幫我擋擋酒,昨天我是真喝得有點難受了。你不號稱千杯不醉麽?”聞言,邊伯賢噌地一下從他肩膀上抬起頭,坐直了身。

    ……還真是意識到哥的重要性了。

    “這項服務,老板是要額外給獎金的。”邊伯賢斜眼看他。

    。“嗯。”“包括剛才強度高難度大的車震,也是需要額外——”“……”樸燦烈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回頭再給你兩張卡。”對方答應得輕輕鬆鬆,卻也沒讓邊伯賢提起什麽興致來。

    他重新往樸燦烈身上一靠,說話帶著氣:“去哪兒吃啊!”“咱盛嘉。”樸燦烈回答的時候沒多想,本是繃著臉的邊伯賢忍不住笑出來。

    “什麽時候成咱盛嘉了。”他小聲念叨了一句,樸燦烈並沒聽見,隻是抬手看了看表,“起來吧,我開車了。”“再歇會兒。”邊伯賢拖著懶懶的尾音,有點撒嬌的意味。

    。樸燦烈沒說話,也沒再動,手指一下一下無意識地敲著方向盤。

    層雲依舊擋著落日,僅能從光線的強弱來辨別時間的推移。

    邊伯賢望著遠方發呆。眼前的雲朵像是驟然四散開來,落日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爬回天頂製高點。

    ——腦海中像是有這樣時光倒流的景象。

    同樣在盛嘉,以及同樣和那幫太子黨。這倒讓邊伯賢想起第一次遇見他們時的情景了。

    ——第一次遇見身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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