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是二月,春天還在南邊積蓄力量,北邊的風雪卻早已經將所有的春意扼殺在了搖籃裏。在漠北荒原,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根本就沒有什麽春天可言。漫天的風雪化作了千萬道深刻入骨的刀劍,左一刀,右一劍地劈斬刺擊著。

    方圓千裏,不見人煙,萆木已是極為稀少,除了無邊銀白之外,就隻剩下露出雪麵的黑黝山石,風刀雪劍千百年來冷冽無情的雕琢,顯出一片死寂。這裏是既一片冰天雪地,更是一片死地。

    一片鋪天蓋地的風雪呼嘯之中,忽的出現一股不起眼的細小旋風渦流,緊接著,荒無人煙的皚皚雪地上已憑空多了古霄一人。隻見他來得無始無終,卻又無比自然,仿佛先前與漫天風雪融合為一,又突然與風雪分離開來。

    “這就是劍宗禁地?”古霄喃喃自語道。

    就在他的麵前,一個小小的殿堂已經映入眼簾,在殿堂的最上方,還懸掛著劍宗的匾額!

    劍宗作為普天之下,最為強大的一個用劍門派,自然不可能隻有這麽小的地方,更不可能隻有宗主劍慧和破軍、無名這師徒三人。事實上,劍宗上上下下,弟子加在一起,約莫有數百之多。

    而這裏,隻是無名和破軍決戰的地方,卻不是真正的劍宗駐地。

    隻不過,卻也相隔不遠。

    古霄舉步邁入劍宗禁地之內,頓時覺察其中寒意徹骨,彌久不散,比外頭的冰天雪地更甚數倍。雖然從外表看這裏頗為隱蔽簡陋,但內部殿堂卻頗為雄偉,足可容納數百人之多,十二根巨柱擎天而立,撐起了那一片天地。

    十二根巨柱上麵均刻有天幹地支,十二生肖之屬,分布錯落,排列不一。而且每根巨柱上還插滿了無數角度不一的利劍,每把劍都摧枯拉朽般深入柱身,裂痕如蛛絲般遠遠蔓延遍布了整根石柱,足見當年劍勢之猛之烈!

    但石柱沒有倒塌,原因是每一根石柱下都有一名高手死死撐住,然而這些人都舍已連同十二根石柱遭到冰封,表情動作全部都凝固在生命最後的那一刻。

    順著那些人凝滯的眼光住前看,隻見一柄劍被冰封凝固在空中,劍鋒、劍刃、劍柄完全形成一條筆直長線,本該薄長柔韌的劍身竟然沒有半分半毫的曲折,盡顯這一劍淩厲空前,一住無回的去勢。然而這一劍終究也遭到冰封,而且一塊玉環正好套在劍尖上。這一劍之前所指之柱,還有一個入石三分的人形凹陷,成為整個大殿唯一一處沒有遭到冰封的所在。

    大殿的正中,還有一名同樣被冰封的長發濃髯老者盤膝而坐,雙眼死死盯著空中的那一劍,一手還作出投擲姿勢,看來那套住空中一劍的玉環正是由他所擲出。

    單是眼前的場景,已讓古霄在腦海中勾勒一年前的精彩一戰:那遍布十二根巨柱,總共一千零六柄劍全部由一人所發,此人竟然以一己之力駕馭上千柄劍如排山倒海般漫天橫飛刺擊,功力之深,劍勢之強,殺性之烈委實驚人,本可一招徹底毀去這十二根石柱乃至整個殿堂,但還好有十二名高手以功力勉力維持石柱暫時不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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