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掀起狂瀾的密告信,來曆不凡……

    “馬徐王”如此看重那封密告信,因為此信雖然出自調查組的兩位組員之手,而不出麵的導演卻是那個在北京穩坐“釣魚台”的張春橋。

    密告信的作者之一,便是“紅房子”醫院黨總支負責人Y,此人跟張家有著密切的聯係。

    據他本人交代:

    一九七四年二月,一天晚上,張佩瑛的丈夫打電話給他,說張佩瑛腹痛,請他安排住院。

    張佩瑛住院後,起初住的是三個人的房間,是他給她安排了單獨居住的病房。不久,甚至連張佩瑛的丈夫發燒,也是經他安排,讓張佩瑛的丈夫住入婦產科醫院的病房——成了“紅房子”醫院議論紛紛的怪事,婦產科醫院裏怎麽會冒出男性病人?!

    張佩瑛的手術方案,是在他領導下製訂的。那些名醫,是他去請的,那手術方案,是他送到張春橋妻子李文靜手中,請她“審閱”的。

    當張佩瑛突然死於手術台,他當場痛哭不已。

    他同張家的非同一般的關係,連他自己都承認。一九六六年,他第一次來到張家,張佩瑛的丈夫就對他說:“我們雖然沒有見過麵,但佩瑛一直講你是她的好朋友。”

    在“張死事件”發生之後,他跟張佩瑛丈夫的聯係更加密切。調查組的一舉一動,通過他這根內線,把“信息”立即傳輸到張家……

    一九七四年四月十九日晚,張佩瑛的丈夫約Y在他家見麵。

    當Y來到張家,張春橋的二弟張鐵橋,四弟張月橋,女兒張維維也在那裏。顯然,這是一次秘密聚會。

    Y讀到了來自北京的最新指令——張春橋寫給兒子毛弟(即張旗)的信:

    “……聽到姑姑逝世的消息,使我很震驚。為了革命事業,我已有七年多沒有看見過她了。她逝世,我當然很難過,但也不悲傷。因為在黨的九屆二中全會上,我思想上已準備全家被殺了。有多少好同誌、好黨員,為黨為人民犧牲了自己的親人,我們也為黨貢獻一個親屬吧。你代我問小白、小仨好!另外,你們自己在這個階級鬥爭複雜的情況下,要提高警惕,多加注意……”

    張春橋的信是寫給兒子的,話是講給別人聽的。這封信最清楚不過地表明了張春橋對張佩瑛之死的態度:絕不是徐景賢公開傳達的“春橋同誌三點指示”所說的“不要去整這次醫療事故的醫生”,而是認定張佩瑛是“在這階級鬥爭複雜的情況下”的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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