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跟吳德握手時,說了句:“哦,吳德(引者注:諧音為“無德”)有德呀!”

    毛澤東跟謝靜宜握手時,話說得最多:“小謝,你當了大官啦,不謹慎呀!”

    顯然,毛澤東對謝靜宜緊跟江青,早有所聞。

    謝靜宜原本是中共中央辦公廳機要員。在“文革”中到北京大學“支左”,“當了大官”——北京大學黨委書記。

    謝靜宜連忙回答說:“我不想當大官,但是現在官卻越當越大。”

    毛澤東很幹脆地對謝靜宜說:“試試看吧,搞不好就卷鋪蓋。”

    江青來到會場時,比別人稍晚。她進來時,見毛澤東正在跟別人打招呼,她就在一旁坐下。

    在經過一陣子寒暄之後,毛澤東宣布開會,進入會議主題。會場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毛澤東說:

    “這一回跑了十個月,沒有講過什麽話,沒有發表什麽意見,因為中央沒有委托我。我在外麵養病,我一麵養病,一麵聽文件,每天都有飛機送。現在上帝還沒要我去,我還能想,還能聽,還能講,講不行還能寫。我能吃飯,能睡覺。”

    毛澤東緊接著說的幾句話,清楚地表明他召集會議的目的:

    “好久不見了,有一個問題,我與你們商量:一些人思想不一致,個別的人。我自己也犯了錯誤。春橋那篇文章,我沒有看出來,隻聽了一遍。我是不能看,我也不能寫書,講經驗主義的問題,我放過了。新華社的文件,我給文元寫了。對不起春橋。”

    毛澤東說“對不起春橋”,這話有兩層含義:

    第一,張春橋的文章,毛澤東“隻聽了一遍”,沒有看出問題。所以,毛澤東說“我自己也犯了錯誤;

    第二,張春橋的文章,畢竟是經過毛澤東同意發表的,如今發現問題,毛澤東當然要負領導責任,所以說“對不起春橋”。

    毛澤東發現的問題,那就是“講經驗主義的問題”,亦即“當前的主要任務是批判經驗主義”。毛澤東以為,這一論斷是錯誤的。

    正因為這樣,毛澤東就新華社的請示報告,“我給文元寫了”——也就是四月二十三日的那段批示。

    毛澤東接著說:

    “還有上海機床廠的十條經驗,都說了經驗主義,一條馬克思主義都沒有,也沒有說教條主義。”

    上海機床廠是上海的“樣板”,是張春橋、姚文元的“樣板”,是“反對經驗主義”的“樣板”。

    毛澤東批評上海機床廠,等於批評了張春橋和姚文元。

    毛澤東又說:

    “要安定,要團結。無論什麽問題,無論經驗主義也好、教條主義也好,都是修正主義,都要用教育的方法,現在要安定團結。

    “你們隻恨經驗主義,不恨教條主義,二十八個半統治了四年之久,打著共產國際的旗幟,嚇唬中國黨,凡不讚成的就要打。”

    毛澤東用手指著周恩來說:

    “你一個,朱德一個,還有別人,主要是林彪、彭德懷。我講恩來、朱德不夠,沒有林彪、彭德懷還沒有力量。林彪寫了短促突擊,稱讚華夫文章,反對鄧、毛、謝、古。”說到這裏,毛澤東又指著鄧小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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