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橋同誌,你是上海的,托你一件事……”聶元梓見到張春橋,這麽說道。

    張春橋一時弄不清聶元梓的用意,支吾著。

    “我寫好一張大字報,批判常溪萍的,托你轉交給上海市委。”經聶元梓說清楚了意思,張春橋大喜,當即一日答應。

    原來,聶元梓是個報複之心極強的女人。她一聽說:江青、張春橋要來北大,便寫好她的“第二張馬列主義大字報”。

    在張春橋答應之後,聶元梓就把一大卷黃紙頭塞到張春橋手中。

    張春橋打開大字報,飛快地掠廠幾眼,頓時樂不可支。那標題,就充滿了火藥味兒:《常溪萍是鎮壓北大社教運動的劊子手,是暗藏的反革命黑幫》!

    大宇報一開頭,那語氣便咄咄逼人:

    “最近,我們得知常溪萍負責領導上海的高等學校的文化大革命運動,十分震驚!

    “常溪萍究竟是什麽人?他是扼殺北大社教運動的反黨反社會主義的黑幫分子,是三家村黑店的新夥計,是暗藏在前北大社教工作隊中的政治投機家……”

    江青和張春橋去北大,竟有如此重要的意外收獲,連連撫掌而笑。

    張春橋畢竟乃亂世奸雄。他從聶元梓手中接過那卷黃紙,卻並沒有直接由他自己派人送往上海。因為這時候的他,在上海人麵前,還需要保持麵帶三分笑的可愛形象。倘若由他出麵攻擊常溪萍,未免太暴露了……

    事情那麽湊巧,四天之後——一九六六年八月一日,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在北京召開。曹荻秋提前幾天來到北京。張春橋來了個“借刀殺人”之計,把那卷黃紙交給了曹荻秋,叫他帶回上海去。

    這,無疑叫曹荻秋左右為難。帶回去吧,勢必會使常溪萍無端蒙塵;不帶回去吧,這可是江青、張春橋交辦的。

    筆者從浩繁的“文革”檔案中,查到曹荻秋於一九七一年六月十四日所寫的一份手稿。雖然當時江、張正在“台上”,曹荻秋還是如實寫下自己親曆的經過:

    “一九六六年七月二十五日晚間,北大師生開全體大會,中央文革的負責人去參加了這次會議。在會議過程中,聶元梓等人把寫就的一張對常溪萍的大字報交給張春橋。次日,張春橋把這張大字報送給我。對這張大字報如何處理,我和張春橋研究結果,決定去請示康生。二十六日見到康生,正談這張大字報如何處理時,他臨時被別的人找去了,沒談下去。幾天和他相約都沒有空,我感到這張大字報老擺在我這裏不是辦法,這時我想到北大社教問題是鄧小平處理的,決定去找他……”

    康生幾次推說沒空,其原因顯而易見——他在打“太極拳”!

    當曹荻秋求助於鄧小平,鄧小平非常爽快地予以明確地答複,曹荻秋繼續寫道:

    “我到了鄧小平家,向他提出對北大關於常溪萍的這張大字報如何處理。他的答複是北大社教問題已經中央書記處作了處理,這個問題不要再挑起,大字報不要送回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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