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泥潭中越陷越深。她參加了日軍組織的“反共同盟”。她居然在日軍電台作廣播宣傳,鼓吹“中日提攜”、“共存共榮”!

    她的“出色”的“宣傳”,受到了她的上司——三好大佐、矢野中尉、中西少尉的表彰,給「她一連串響當當“榮稱”:“巾幗英雄”、“新派紳士”、“女中豪傑”、“東方的摩登女士”……

    李淑芳好夢不長。抗日戰爭節節勝利,八路軍步步進逼石家莊,大佐、中尉、少尉們在收拾行裝、準備滑腳了。他們已經顧不上“宣傳班”了。

    李淑芳又陷入了新的痛苦之中。雖然她揀了一條活命,卻斷了脊梁骨。眼看著日軍大勢已去,她失去了依靠,今後的日子怎麽過?

    回晉察冀邊區吧,叛變之徒,在那裏無處容身。回到父母身邊吧,那將有何麵顏。她的惟一希望,寄托在張春橋身上。

    於是,她提起沉重的筆,給親愛的“橋”寄去一信……

    清冷的月光,照著山村。張春橋失眠了。他麵臨著抉擇:甩掉李淑芳吧,他們已經有過那樣公開的戀愛關係。何況,再想找一個像李淑芳這樣能幹而又有知識的女人,在山溝溝裏實在很不易;要李淑芳吧,她已經落到了那樣的地步。

    看來兩者不能兩全,張春橋眼珠子一轉,想出了兩全之計:隻要李淑芳隱瞞那段醜史,如同他隱瞞了“狄克”、“華蒂社”一樣,不就用“紅皮”遮住了“白心”?

    李淑芳回來了,來到了阜平縣蘇家台村,來到了張春橋身邊。一年半沒有見麵,張春橋還是老樣子,李淑芳卻喪魂落魄,目光無神,失去了當年的青春的光彩。

    李淑芳低聲地向張春橋傾訴了一切,而張春橋隻是輕描淡寫地對鄧拓說:“李淑芳在反掃蕩時受傷被俘,最近剛剛從牢裏逃出……”

    於是,李淑芳改名“文靜”,被張春橋安排在《晉察冀日報》社資料科當編輯。

    一九四五年,張春橋親筆填寫的《幹部履曆表》上,這麽寫著並為之加了注解:

    愛人姓名:文靜。

    愛人是否黨員:是

    在張春橋的庇護之下,文靜搖身一變,居然又成了中共黨員!

    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五日,日軍在張家口掛起了白旗,晉察冀八路軍一舉奪得這一冀北重鎮。

    一個多星期之後,《晉察冀日報》社遷入張家口。

    剛剛吃上幾口安定的飯,張春橋就與文靜結婚。

    畢竟文靜的劣跡昭著,不是張春橋能夠一手遮住的,後來,文靜的叛徒問題被組織上知道了。隨著張春橋的飛黃騰達,文靜成了他的一塊心病——他後悔莫及,可是這苦酒是他自作聰明喝下去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