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前進的作家”,什麽都要寫——隻要能夠用鉛字印出來就行。

    他寫了“關於相聲的曆史及其發展”的《相聲》一文,發表在一九三四年八月二日《中華日報》,胡謅什麽:“小市民層需要麻醉,大眾得不到適宜的娛樂的現階段,誰說相聲不能夠存在呢?”

    他對“漢字拉丁化”,也要說上幾句,寫了《關於拉丁中文的》一文,發表於一九三四年九月十五日《中華日報》,明明聲稱自己“既不知道語言學的高深理論(淺的也知道得極微),又沒有足量的時間來研究”,卻要軋一腳,寫篇文章。

    這時候的張春橋,也曾去學過戲劇。

    那是戲劇教育家閻哲吾先生來到濟南,擔任山東民眾教育館推廣部指導員,開辦了戲劇訓練班。

    當時,張春橋進入這個訓練班,開始學習戲劇。隻是張春橋不過是來聽聽課罷了,後來並沒有從事戲劇藝術。

    班上有一位同學叫陶金,後來成為中國著名的電影演員。陶金在一九四七年和白楊、舒繡文、上官雲珠主演了《一江春水向東流》,又與白楊主演《八千裏路雲和月》,名震全國。

    前些年,香港出版了陶令昌、金義著《陶金——舞台銀幕五十秋》一書,內中引述閻哲吾先生的話:

    “我有兩個學生,一個是陶金,一個是張春橋。”

    這本書披露了張春橋曾師事閻哲吾學習戲劇,是陶金的同學,使讀者頗感驚奇。一九三五年三月,當著名劇作家熊佛西來到濟南,當地的話劇界在貢院牆根山東省立民教館的圖書館裏舉行茶話會,表示歡迎。張春橋也去參加,拿出本子起勁地記,揮就一篇《濟南話劇界歡迎熊佛西先生記》,於一九三五年三月二十四日、三十一日,分兩次發表於南京的《中央日報》戲劇副刊。

    張春橋還在關於濟南文藝界的報道中,不斷提到他自己。

    一九三四年七月二十六日的《中華日報》上,張春橋寫的《濟南文藝界簡報》,這樣談及他自己:“現在有人像孫任生、肖寄語、張春橋、黎曼、馬蜂等想再集中出一月刊,以打破最近沉寂狀況,或有希望。”

    該報八月七日,又載張春橋的《濟南底報紙副刊一覽》其中“表揚”了他自己:“《國民日報》副刊《燕語》,編者狄景襄、馬蜂、張春橋。內容——比較說還算好點的,有時也提出些問題來討論,為濟南文藝界可注意刊物之一,其曆史亦較久。”

    那時候,張春橋的文章均署真名,所以倒還算容易查找。

    十七歲的張春橋,四處鑽營,已有著相當大的活動能量。難怪他日後成了中國文壇上一匹害群之馬,成為中國政治舞台上一個陰謀家——他早就是個根。誠如江青把上海電影界鬧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過二十一歲;姚文元在上海成為批胡風的“英雄”,也隻二十四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