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斥責了臧克家,還捎帶著批評了郭沫若——“以《烙印》那冊詩集而成名的青年詩人臧克家在最近已經算是頗為沉默了。……臧克家並沒有能夠完成時代課於他的任務,在《烙印》沒有結集以前他也的確曾經寫過許多不好的詩,所謂不好的詩,便是說他也曾吟酒弄月過的。……假如說他現在正寫作長篇的史詩,我們也不感到可喜。現階段,‘天災人禍’下的我們,對於自身的感受不說,而借古代的事情來寫作,這無疑是故意拋開現實而去尋求過去,用過去來表現現在。這是百分之百的不正確,郭沫若是時常這樣做的。他的作品裏裝滿了作者的熱情,借古屈原、聶瑩等來表現他的思想。表現是表現了,卻並不能使人多麽感動。對於克家我們也是這般想。我們隻希望克家對自己看重些。”(張春橋:《關於臧克家》,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小小張春橋,真乃一隻文壇刺蝟。兩年之後,他鬥膽攻擊魯迅,其實不足怪——他早已不把老舍、郭沫若等放在眼裏,自然也就以為魯迅不足道j,。這個“狄克”之狂,初人文壇,就充分顯示出來了,十足的“文壇惡少”!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中華日報》副刊編者在發表張春橋的《關於臧克家》一文時,同時發表了編者致張春橋的短函,規勸張春橋不要“開口罵人”。編者的信,寫得頗為巧妙,甚至可以說是在那篇《張春橋標點珍本記》之前,第一次非正式地“炮打張春橋”。

    春橋先生:

    你的兩封信都收到,因為空函,不好意思寄給你,所以未複。大家都還年青,鍋裏不碰見,碗裏也會碰見的,決不敢因為你隔得遠,就欺你。個中情形,說來話長,也不便說。一句話,在不景氣的都市裏,很難因為招牌堂堂就獨景氣。我自己也寫文章,也投稿,也被人欺,不過因為在編這點不成器的東西,不敢開口罵人耳。

    編者

    編者拐彎抹角地奉勸這隻“刺蝟”,不要刺人。可是,張春橋怎麽聽得進去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