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魔禮紅吃了一驚,手腕一振,又要祭起混元傘。卻不料耳邊突然響起一名女子的聲音:“呀,這麽多綠寶石紅寶石?借給我玩玩好嗎?”手上一空,混元傘已被人生生奪了過去。

    他大駭之下,連忙伸手往回搶。那女子叫道:“小氣鬼,你也不是好人!”不等他反應過來,一隻拳頭由小變大,已占據了全部視線。就見魔禮紅一聲慘叫,連人帶傘倒飛出去,變成了天邊微不可見的一抹黑點。

    沉香大喜,叫道:“丁香,打得好呀!”

    丁香的拳頭,楊戩猝不及防下,都曾被她一舉擊飛,何況魔禮紅?但她所恃的,也隻是過人神力而已,餘下三名天王駭然中不約而同,青雲劍、辟元珠、碧玉琵琶,一股腦便向她招呼了過去。沉香疾沖上去,代她攔住大半招勢,但漏過的攻擊也自威力奇大,丁香翻身便倒,已被震暈過去。

    沉香大怒,提斧便攻,與三人戰成一團。魔家兄弟久經殺陣,初時出奇不意,頗有幾分手忙腳亂。此時反而定下心來,見他法力奇強,卻是經驗不足,便不與他正麵搶攻,隻四下遊走,不時向昏倒的丁香、一邊的楊戩康老大等人發出殺著。沉香要分神救人,又想著速戰速決,心浮氣躁之下頓時落了下風。

    楊戩掙紮著過去,扶起康老大,撕下衣角為他包裹傷勢。心牽沉香,目光不時掃向戰局,見他越戰越勇,欣慰之餘,卻又不禁搖頭。這孩子還是太嫩,經驗不足,偏又自大得很,恨不能一招就擊倒這三個大敵,還是隻憑著血氣的一勇之夫啊!

    康老大伏地調息半晌,此時已緩過勁來。看著眼前情形,又看著楊戩,他勉力提氣,輕聲勸道:“二爺……終還是沉香救了你的命……想想你是如何對他的……二爺,回頭吧,再也莫要執迷不悟了!”

    楊戩身子微微一顫,別過臉不去看康老大的神情。感動充塞在心頭,千回百折的滿腔心思,也很想向這個相陪多年的好兄弟一一述出。但目光到處,手上還染著康老大傷口的鮮血,梅山六人,已因自己受累不淺\,難道還要因自己的那番心願,再將他們害上絕路嗎?

    再說……

    嘴角浮出些苦笑,康老大不同於哮天犬,那隻笨狗可以不要理由地相信自己每一句說話,老大卻是萬萬不能。現在這步境地,憑什麽來說服與他?方才在飯莊不是已試過一回了嗎?換來的,不也隻是義正辭嚴的責備?

    疲憊地嘆息著,他輕拍一下康老大的肩膀,萬語千言,終還是生生咽了回去。再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戰局,身形頓時為之大震。

    就在他走神之時,沉香與三天王的攻守局勢,已是截然大異!

    沉香的心理,極為復雜。不但想勝,還想勝得幹脆利索,輕鬆寫意。那個人,白衣上濺了塵土血漬,曾經的威嚴,已隨了他的法力一並消失了去。但他淡淡地掃視過來的眼神,卻仍是那麽的居高臨下,帶著幾分挑剔的意味。

    似乎自己趕來救下他的性命,獨抗三大天王,種種的一切行為,在他眼中,根本都不值一提。

    即便王母密旨要殺他,他卻仍因了自己的久戰不下,自己偶爾的失算而冷嘲得意,心安理得地看著自己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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