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樹邊遺了老大一張的蛇蛻,長達丈餘,駭人之至。

    “蓮兒,蓮丫頭!”抱起妹妹,楊戩的手在不停地顫抖。就這麽片刻功夫,小楊蓮臉上已籠\了一層黑氣,四肢抽搐,昏迷不醒。“怪我,怎可以讓你一人留在樹下玩耍!”他咬著牙道,重重給了自己一記耳光,急從身後藥筐裏翻出壓製蛇毒的草藥,嚼碎了喂入楊蓮口中

    草藥喂下,卻如石沉大海一般,他仔細檢著妹妹的傷情,發現劇毒已深入腑臟血液,頓時臉上一片蒼白。好在他這些日子和村裏郎中打交道得多,學了不少解毒的法門,知道蛇蛻也是良藥,砍下一大片蛇蛻後,負起妹妹便向山下飛奔而去。

    進了村子,左首第三家,便是常買他藥材的秦老夫子居所了。楊戩沖了進去,也不顧老夫子正在臼藥,放下楊蓮便拉他過來診\疾。

    秦老夫子對楊戩印象頗好,此時見他如此焦躁,不由笑道:“小哥兒,今天是怎麽啦?改性兒了?啊,這……”一低頭看到昏迷中的楊蓮,他頓時神色大變,翻開眼瞼細察,又伸手搭在她脈上,眉頭越皺越緊。

    “蝮蛇妖,是蝮蛇妖的毒霧!我的天,這小姑娘……完了,完了!”頹然鬆開手,秦老夫子隻是不住搖頭。楊戩將那大蛇的蛇蛻遞了過去,急道:“夫子,我有那蛇的皮蛻,您說過,這是解它自身劇毒的不二良藥!”

    秦老夫子拿過蛇蛻,目光忽而一亮,隨即黯然下去,惋惜地嘆道,“有了也沒用,沒得治了的。小哥,這就是你常提的小妹吧?去為她準備後事罷,老頭子是無能為力的了!”

    雖明知道母親無恙,沉香還是有些緊張,不自主地拉住了三聖母的手。三聖母卻在看著楊戩,秦老夫子的話出口之後,楊戩整個人突然如同死去了般,臉色蒼白得沒有了半分血色。

    “這時的他,是真的在關心我。可後來,他為什麽會變成那個樣子!”她悠悠地嘆了口氣,反而不去擔心自己。因為她記得,自己的毒最終還是解了,雖然那藥難喝得要命。

    又看了秦老夫子半晌,楊戩眼神閃過幾分異色,驀然抬手,將采藥用的砍刀架到了自己的頸上。秦老夫子大驚,叫道:“小哥,你想做什麽?”楊戩靜靜地看著他,說道:“夫子,我再請問您一句,我這妹妹到底還有沒有得救?”

    “不是,這,你聽我說,先將刀放下!”秦老夫子伸手欲去搶刀,楊戩手一緊,血順了刀鋒流下。老夫子嚇得連忙收回手,頓足道:“早知道你是這拗倔的性子,可是,你現下是和誰拗氣?蝮蛇妖不知害死過多少人,又有誰能救得回來了?”楊戩卻緩緩搖了搖頭,說道:“夫子,認識您老有些時日了,我看得出您的話裏有沒有隱藏。說吧,要如何才能救我妹妹?否則,我寧願隨她去了,她還小,我不能由著她一個人上路!”

    秦老夫子苦笑,說“秦老夫子苦笑,說“就知道你這孩子……唉,你縱然拗倔,又如何拗得過天意!實話說了罷,確實有個方子能壓抑了令妹體內劇毒,而且,也的確有法子可以根除。但是……但是……”

    沉香鬆了口氣,但秦老夫子後麵的話又讓他緊張了起來,隻聽老夫子說道:“蝮蛇妖非尋常毒蛇可比,它已成精,不知害過多少條人命。令妹隻是吸入它噴出的毒霧,便中毒至此。不錯,蛇蛻入藥,配以紫花、地丁、當歸、大黃、赤芍藥、金銀花、黃芪、甘草,連服三日之後,確可壓抑毒性。隻是這種虎狼之藥效力兇猛無比,以令妹如今的情形,又如何經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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