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翻舊照片,看到一個個搞怪的表情和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扭頭一看,卻又不是身邊的人,那時候心裏會覺得很奇怪。

    直到有段時間,我忽然發現自己的通話記錄新舊更迭,以前常常打電話的人好像很久都沒有聯係了。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我開始明白翻到老照片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麽,是對那時的人的不舍和對時過境遷的無力。

    1

    前些日子和一個高中同學去看演唱會,末了我和他在街邊吃烤串。

    酒過三巡。

    “也就和你長久不聯係還能這樣不尷尬。”他打了一個酒嗝。

    “那可不,你高中喝多了的裸照可還在我電腦上放著呢!”我眯著眼。

    他瞪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有時候我也挺想給你打個電話的,又不知道說啥。”我啃著一串雞翅,“總想著見麵喝酒暢快些。”

    他很認真地點點頭,“我知道,兒子和爸爸一般都不知道說啥。”

    我滿臉黑線道:“滾!”

    他哈哈大笑。

    那天在自貢的街頭,我和他勾肩搭背,我吐了一次才算清醒,扶著他找酒店。

    “爽子,以後就算是過年過節群發短信也好,別忘了兄弟。”他忽然輕聲說道。

    我鼻子一酸,沒有開口。

    “就算是群發,看到你的消息我也高興。”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絮絮叨叨。

    我坐在他旁邊點起煙,他一直嘟嘟囔囔:“畢業一起……待在……待在成都,有你們,我踏實。你說讀書那會兒你天天在……眼前打轉,咋忽然就……就覺得好久不見了呢?”

    我別過頭去,讓冷風把在眼眶裏的東西吹回去。

    誰又不是呢?

    2

    我在大學有一個師姐和我關係挺好,她大四實習回來隻在學校待兩天就準備回去。

    我那天打了籃球哆哆嗦嗦去找她,冬天沒有暖氣的四川可是會讓你冷成狗的。

    我捧著一杯奶茶,看著大半年沒見過麵的她,聽著她和男朋友的趣事,談笑自若。

    “爽子,你說這時間還真快,你大一的時候認識我,轉眼就大三了,我都要走了。”她笑嘻嘻地瞅了我一眼,“我換過那麽些男朋友,咋就沒考慮過你呢?”

    我正準備說話,她忙補充道:“噢,可能因為我顏控吧。”

    我瞟了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你簡直“人間劇毒”。

    她趴在河堤的欄杆上,說道:“這次走,指不定這輩子見不見了。”

    我抓抓頭:“婧姐,你這話咋說的,別整得這麽多愁善感好不好?來,跟我一起念,我們江湖兒女,從來不怕別離。”

    她微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昨天我寢室聚餐,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一些人一段時間推心置腹過後杳無音訊。”

    我忽然沉默不開腔,半晌後說道:“有那麽一段時間推心置腹就知足吧,陪你一輩子的是要和你領紅本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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