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奕峰悠哉悠哉地倚在北部行宮花園子裏的太師椅上,半瞇著眼,抱著一個水晶盞拿裏麵冰鎮的葡萄吃,聽罷風行軍的匯報點點頭,滿意道:“宇兒監國有功,回去告訴他,父皇很滿意,讓他好好跟內閣老臣們學,切不可急功近利。”

    風行軍點頭應了,又將封好的兩封信交給褚奕峰,道:“這是太子和淩小侯爺給皇上的信。”

    褚奕峰坐起來接了,含笑打開看,先看淩賢的,淩賢一手小楷規規矩矩寫了滿滿三張信紙,開頭先是恭恭敬敬地請了安,交代了皇城裏一切都好讓褚奕峰放心,又勸褚奕峰早日回朝,北地氣候不養人,切要留意身子等等,孺慕之情可見,最後又請了他父親的安。

    褚奕峰放下這個又拿起太子諸昱宇的來,褚昱宇說的話就沒淩賢那麽貼心了,一直在問父皇何時回朝,能不能縮短一下北巡的時間,張口一個天子出巡安危不可保障,閉口一個朝中無君唯恐自己辦事不力給父皇蒙羞,顯然是頭疼自己父皇不養調了。

    褚奕峰接著看,褚昱宇又給梓君候兼太子太傅淩霄問了好,直接提出父皇北巡回不來可不可以讓太傅先回來,最後問了幾句好,褚奕峰幾乎可以看到褚昱宇皺著小眉頭給他寫這封信的小模樣了,褚奕峰想起褚昱宇那年少老成的樣子就覺得好笑,起身去書房回信。

    褚奕峰先給淩賢回的信,跟他那貼心小棉襖說了幾名窩心話,說說自己這幾日的見聞,給他買了什麽好東西,怎麽別致奇巧,又扯到北部今年時興的兵器上,如何威風,越扯越遠,全是口水話。

    回了淩賢的就要回褚昱宇的,褚奕峰有點怵頭,他跟褚昱宇本是血親,但兩人相虛起來卻沒有褚奕峰和淩賢相虛起來和睦呢,不是說兩人不對付,實在是從褚昱宇懂事開始,兩人的相虛模式上存在著輩分上的錯乳……

    比如,褚昱宇從凰華宮裏請安出來,回東宮的路上經過禦花園正遇見與侍衛摔跤的褚奕峰,皇太子就會走近,恭恭敬敬地給褚奕峰請安,散了侍衛,親自給褚奕峰整理好衣帶,嘆一口氣勸導:“如今時氣不佳,父皇還是在意些的好,這樣敞著懷,身上又有汗,若是著了風怎麽好?再說那些侍衛手下沒數,磕著碰著父皇了不是大事?父皇要多珍重自身才好,不然兒臣也隻能去跟太傅說了,太傅乃三朝老臣,想必他的話父皇會聽的。”

    褚奕峰看著比自己矮了兩頭,一臉凝重的褚昱宇咽了下口水,心道你太傅剛過三十,宇兒你真不必用這個“老臣”來形容他的。

    再比如,梓君侯夜宿承幹宮,偶然夜裏親熱的時間長了些,第二日褚昱宇早早地來請安時見褚奕峰懶懶的就會苦心勸導:“父皇正當盛年,貪憊聲色也屬平常,但還是要節製些的好,不然身子……”

    “啊啊啊……”褚奕峰隻穿著裏衣撲下來紅著臉捂住褚昱宇的嘴,他兒子才十二歲啊怎麽會懂這些啊怎麽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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