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思脫了上衣的時候,蓮衣就咧嘴哭起來,端木思背後的傷口簡直觸目驚心,從右肩一直劃到左肋,傷口現在雖然已經結痂,但依舊觸目驚心。蓮衣一桶一桶的往浴桶裏蓄水,不過沒太多,怕水沾到端木思的傷口。

    端木思坐在浴桶裏的時候,才發覺自己身上的泥有多麽的“豐富”,往水裏一坐,水就變色了,端木思隻能先大致的挫一挫又讓蓮衣換水。

    “咦?我記得院子裏後來還有一個丫頭過來幫手的?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忙活?”端木思說,她院子裏除了蓮衣就是那個丫頭了,她都幾乎快忘了那個丫頭的名字了。

    蓮衣的手頓了頓,之後才說:“小姐說的是小珍。”

    “好像是這個名字,怎麽不見她過來幫你?”端木思搓著手臂上的泥說。

    蓮衣歎了一口氣,說:“小珍死了!”

    “恩?死了?怎麽死了?是得了急病了?”端木思說,那小珍雖然看著瘦弱,但是卻不像個短命的,剛十幾歲而已,怎麽就死了?

    “大夫人給打死了。”蓮衣說。

    端木思搓泥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問:“大夫人?她如今也不管家了,她怎麽插的手?”

    蓮衣娓娓道來,之前端木思在遼北大營失蹤過幾天,那幾天家裏沒有收到端木思的飛鴿保平安,之後又因為端木思傷得不輕也沒辦法報平安,蓮衣先是壓住不說,後來沒辦法隻能去和老太爺報備,老太爺病了一場不說,還被端木夫人得知了這消息,以為端木思真的死了。小珍也是倒黴,端木思不在府裏她的工作範圍無非就是打掃院子,幾乎不用出院子,偏趕著有一天外麵下雨,端木夫人又過來罵街,小珍先是不開門,奈何端木夫人越罵越髒,小珍才開門勸端木夫人回去,被端木夫人找了一個家奴以下犯上的罪名就給打了,當時蓮衣去三夫人房裏幫著對賬,回來的時候人已經就剩一口氣,滿臉的淚就這麽死了。

    “我以為奪了她的管家大權她就會消停一陣子,沒想到她以為我死了,就蹬鼻子上臉了。”端木思惡狠狠的說,小珍的確是家裏的家生子,是奴仆和奴仆生的,生來就是奴籍,如今被打死也是白白的死了,官府也管不了。

    “要不是三夫人之後就護著我一點,可能我也遭了打了。”蓮衣說,端木思在他們就在,端木思亡,他們也沒有好下場。

    “我知道了,一會兒我先去老太爺那報個平安。”端木思感覺水也涼了,直接換了幹淨的衣服起身,頭發也隨意的絞了一下就披散著去了老太爺的院子,讓蓮衣在門口等著。

    老太爺如今全靠端木思的藥吊著一條命,太夫人剛走,這府裏本就已經丁憂,若是他再去,這守孝的日子就沒個頭了,不過端木思倒也不在乎,隻要莫宸登基為帝,就可以直接“奪情”出了孝期,隻是想著總歸是自己的祖父,不能見死不救而已。

    “祖父,思兒給您請安了。”端木思進門先給老太爺行禮,然後打量著老太爺的氣色,因為天氣越來越冷,老太爺的氣色也不好了,老人家冬天最難熬,雖然不到冬天,老太爺已經有些氣喘氣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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