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最後還是起身去了客房配套的浴室。坐在浴缸裏,對麵的鏡子映出她的狼狽不堪。她苦笑,看了一眼丟在地上被陸霆禹扯爛的禮服,忽然想起酒店裏的那個陌生男人。當時事發突然,她不夠冷靜,後來坐在出租車上仔細想了下,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跟本沒有被他侵犯,也算是這充滿打擊之夜唯一值得慶幸的事。……夜色越來越深,厚重的雲遮住了明月,很快的,雷電交加,暴雨隨之而至。“暖暖,不要怕,有我在呢。”男孩子的聲音稚嫩歸稚嫩,堅定的語氣,倒也令人安心。“霆禹哥哥,我不是怕打雷閃電,我是怕一個人在家。好孤單……”一個小女孩蜷縮在櫃子裏不肯出來,男孩子笑了笑,伸出雙臂,然後被女孩撞了個滿懷。他憐惜的抱起女孩,聲音溫柔:“霆禹哥哥答應你,以後隻要你一個人在家,我都來陪你。”“真的嗎?”女孩欣喜的仰起頭,大大的眼睛,幹淨明亮的仿若最上乘的子玉。男孩點點頭,向她保證:“真的。”“霆禹哥哥你真好。你要是能陪我一輩子,那就更好了。”“那就陪你一輩子。”……溫暖睜開眼,外麵的天已大亮,陽光無比明媚,沒有雷電,也沒有大雨。更沒有了那個口口聲聲說陪她一輩子的男孩。年少時,青梅竹馬的深情意重,宛若是一場夢,也正是因這場夢,她還堅持著這個充滿冷暴力和不幸福的婚姻。她和陸霆禹……到底怎麽就走到了今天這種境地,曾經的親密無間變成現在的相恨相殺?好像是從宋晴變成了溫晴那時開始,他們就越走越遠了。溫暖不禁自嘲的冷笑,自己不喜歡溫晴,還真是什麽壞事都喜歡往她身上推。客房的門已經開了,保姆李嬸正在廚房裏做早餐。溫暖站在住了二年的臥室門前,舉步維艱。她實在不想進去,然而,她的東西都在裏麵。“李嬸……”最後還是決定讓李嬸幫忙。李嬸是一個將近五十歲的女人,圓臉,麵相慈祥,一看就是有福之人。畢竟生養過孩子,什麽玩笑都敢開。一和溫暖打了正麵,就開始擠眉弄眼:“結婚周年日過的不錯吧?好激烈哦……你們年輕人就是放的開。”溫暖的臉色一白,李嬸顯然誤會了。“李嬸,幫忙把臥室裏屬於我的東西,都搬到客房去。”她沒有做任何解釋,頓了頓又道:“床單什麽的,還有亂七八糟的髒衣服,也不用洗了,都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