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難道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醒?”顧若熙焦急得聲音都在顫抖。

    醫生搖了搖頭,“很多事情在醫學上,也有解釋不清楚的範例。祁少的血樣裏,確實一直有麻藥成分,但已不足以讓他還處於昏迷狀態。一是因為藥效,二就是他的心理作用。他本人可能長期處於睡眠不足,想好好睡覺,卻不能如願的狀態,這種心理也會造成他昏迷不醒。這主要是心理因素在作祟。換言之,是他自己不肯蘇醒過來。”

    顧若熙大致懂了祁少瑾現在昏迷不醒,主要還是因為他自己。

    是他自己不肯蘇醒?

    這個世界對他而言,已經到了沒有眷戀的程度嗎?

    顧若熙訥訥走回病房,望著安靜躺在病床上的祁少瑾,忽然心口梗塞的難受,就好像有一根刺卡在那裏。

    她坐在他的床前,再度牽起他的手,緊緊地抓在掌心之中。

    望著他蒼白,棱角冷峻的容顏,心就一抽一抽的難受。

    一直以來,她對祁少瑾的了解都不是很多,但也能想象得到,他這樣總是封閉自己的人,過著怎樣暗無天日的日子。隻有在他看向她的目光的時候,她才能從他晦暗的眸子中,看到一點類似光明的亮。

    可她每次都隻能狠心拒絕,讓他眼底的光彩瞬間消弭殆盡。

    他從小在陰暗的生活環境,造就了他自我封閉不善與人交流的性格。大概他在從小的時候,就對這個世界缺乏信任了吧,所以他的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而現在更是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你為什麽要這麽折磨你自己?你的生活裏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光亮了嗎?”顧若熙哽咽著聲音問他,可回到她的隻要安靜,還有在她身後,不住掉眼淚的沈美冰。

    “我看到……他家裏都是酒,他也隻喝酒,喝好多酒,酩酊大醉……若熙姐姐,現在能幫他的就隻有你了……他是真的好喜歡你,不要讓他傷心了好不好,若熙姐姐。”

    沈美冰哭著嗓子哀求著,讓顧若熙的眼圈兀地紅了。

    她真的從來都不知道,給祁少瑾造成的傷害這麽深,一直覺得,彼此的關係隻是局限在,他對她有好感的程度,隻是那樣而已。

    更緊地攥住祁少瑾的手掌,嗓音沙啞地對他說,“祁少瑾,如果你不抓緊醒來,這輩子我也不要原諒你了!你怎麽能這樣折磨你自己,一直睡下去,就能逃避嗎?你勇敢一些好不好?睜開眼睛啊!”

    祁少瑾還是毫無反應,安靜的模樣就像個毫無知覺的木偶。

    顧若熙抓著他冰冷的手,抵在自己的額頭,垂下長長的眼睫,遮住眼中的淚光。

    她的手指上,那一枚類似梅花形狀的鑽戒,映著燈火發出璀璨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

    那枚鑽戒就戴在她的中指上,心裏清楚,這是祁少瑾想向她求婚的戒指,卻害怕她拒絕,戴在了她的中指上。

    他對她的心思,她都懂。

    可感情的事,本就不能勉強,她到底能為他做的了多少?

    一顆心,一旦曾經掏空了為一個人,就很難再容得下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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