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熙徹底愣住了,他怎麽突然之間要跟她舉辦婚禮?一旦舉辦婚禮,就意味著昭告天下。她有些措不及防,不知該說什麽回應他,心裏很高興,又很糾結。

“我媽媽,她有些……有些反對我們……”

“我會用真誠打動媽媽。”陸羿辰揉了揉她總是冰涼的小手。天都涼了,她還穿九分牛仔褲,露出一截雪白的腳踝,白襯衫雖然是長款,卻隻穿了一件牛仔馬甲,怪不得小手冰涼。

“小女生,不要總顧著美。多穿些!”他說。

“我知道了!大家長!”顧若熙笑眯一雙大眼睛,眼前的他清貴依舊,卻溫情款款。她終於打動他的心了嗎?終於願意打開心扉接受她了?雀躍的心情,歡欣鼓舞,提著背包蹦蹦跳跳地往家跑,烏黑的馬尾在她身後一甩一甩,十足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青春少女。

是啊,她才23歲。

大家長?

他不該是她的老公?

怎麽成了大家長!

顧若熙到家門口,還回頭對他不舍地揮揮手,順帶送他一個羞澀的飛吻。

陸羿辰眉心一緊,她是在挑逗他的自控力嗎?不怕他把她抓回來,蹂躪夠了再放走她?接著,他又忍不住噗哧笑了,小丫頭就是小丫頭。等她轉身進了門,他才轉身上車回公司。

回到辰光集團,他的辦公室在45層頂樓,可以站在窗口看到外麵聳立的高樓都在眼下,視野廣闊,一眼望去,有一種掌控萬物的熊熊野心。

而此刻,他打開門,明亮的落地窗前,站著一個女人的倩影。

他有一瞬的晃神,但也隻是一瞬,目光便陰涼下來。

蘇雅聽見開門聲,轉過身,目光淒迷又受傷地望著陸羿辰,但轉而她便輕柔婉約地笑了。

“我剛從國外回來,想著來看看你。”她說。

陸羿辰依舊表情冷冷。

蘇雅見自己被冷落,心底的怨氣便躥湧起來,“辰,顧若熙都當眾提出離婚了,你怎麽還不放手?她在跟你提出離婚後,和祁少瑾消失兩天,他們肯定在一起,說不上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又公布消息,不會離婚,不覺得不在公眾麵前,顏麵盡失?”

蘇雅很了解陸羿辰,他不僅在生活上有潔癖,感情的事上也有潔癖。他怎麽能容忍姑息,顧若熙和祁少瑾之間一直風言風語的關係,卻沒有絲毫想要離婚的意思?這不是他的性格,當年那個女人……他是那麽狠絕地做了那麽可怕的事,她有所耳聞,也為此心有忌憚。

對於顧若熙,他怎麽可以這麽寬容大度?

而她自己,就因為和祁少瑾訂婚,自此在他心底被封殺,足以說明祁少瑾在陸羿辰的心裏是個禁忌。

“這是我的事。”他去辦公桌,開始專心看堆疊如小山的文件。

“你認真了?”她帶著幾分心痛地問。

“是。”他的回答,那麽堅定,那麽的認真。

蘇雅隻覺得心口的疼尖銳而清晰,“你對一個那樣的女人認真了?連她和祁少瑾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都不在乎?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明知道,她很可能居心不良!”

“我覺得……”陸羿辰的聲音微微一頓,“她不會。”

他現在,隻想順著自己的心意去選擇,選擇和顧若熙一路走下去,他會頓感輕鬆,身心愉悅。

但隻要想到,懷疑她,與她匆匆了結關係,他就心情煩亂,做什麽都沒心情。

他不喜歡後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