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安的麵前如同蝗蟲一樣落下無數人影,他們恭恭敬敬的半跪在地上,麵露憂色:“峰主,此處可有什麽情況?”

    溫安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水袖輕擺,聲音如同金石交擊:“無事。”

    位於前列的涉川峰兩名管事麵麵相覷,偷偷的掃了一眼不遠處毀成渣渣的房子,心頭悚然,頭低得更深,幾乎是有些戰戰兢兢的問道:“峰主可是對流寒居有所不滿?我等將為峰主找尋更舒適的居所,還請峰主恕罪。”

    溫安皺了皺眉,他剛剛才想起來這棟房子是這些人費了大力氣找來的,他們本來就非雲海宗正式弟子,能找到質量上乘的流寒居,也的確是夠盡心盡力了,自然是不會被苛責的。

    “不必。我不日將外出曆練,用度一律從簡。”

    下麵的人這才長出一口氣,心裏也有些不明白,其實他們很清楚,現在的這位峰主就是一副冷淡性子,這麽些年連個徒弟也懶於培養,對生活條件也並不苛刻,甚至是對他們相對而言也寬厚的很,這樣的峰主還真的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但是他們就是莫名的感到懼怕,可能是修煉大能對低級修者的天然壓迫?

    溫安遙遙望了隻剩下一個模模糊糊影子的主峰一眼,心裏對那位養殼子如同養兒子的掌門很是尊敬,即使原身不在意,可是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這樣的一份好感的確是彌足珍貴。念及此,他矜持的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下屬可以各回各家,自己要去找一下掌門,其他人依言而行。

    溫安整了整袖子,看著冷靜異常實則心底發慌的運轉功法,經脈中潺潺流走的內力一瞬間如同打了雞血,轟隆隆的一擁而上,如雷不及掩耳的衝到腳底,溫安控製不及,眨眼之間就已經走過了好幾座山頭,他冷靜的深呼吸,按照殼子殘留的身體本能和記憶慢慢調控內力遊走的速度,雙管齊下,等溫安到雲海宗主峰的時候,已經與平日殼子的表現一模無二了。

    溫安小心翼翼的放慢速度,腳下如同踏著一朵雲一樣輕飄飄的,這樣的不安全感一直延續到他的雙腳嚴嚴實實的落到地上才停止。而在主峰的弟子眼裏,卻像是被一陣風吹拂而來,衣襟微鼓,飄飄振振,眼神淡漠,身形挺拔,醺醺然乎仙人之姿,實在是雲海宗最出色的人沒有之一。

    站定後,溫安心頭一陣冷汗,他差一點就被腳下寬大的長擺絆了個馬趴,幸好他落地慢,不然這種事往小了說是出了大醜,影響威嚴,往大了說那就是變化迥異,分分鍾就要被人審問是否被奪舍。

    他伸出手輕撫了撫袖子,就像是安撫自己劇烈跳動的心髒,慢慢調節過來,而此時,大殿之外已經有門人紅著臉走過來接待:“敢問長老前來所為何事?”

    他手頓了一下,斜睨了那位門人一眼,確定殼子之前沒有見過這人,這才不急不緩的負手道:“與掌門有事相商。”

    那門人連忙道:“掌門已經吩咐,若是長老來尋,無需通報,入大殿即可。”

    溫安頷首,這才大步走了進去。

    “溫安,我就預料到你最近該來找我了。”大殿之上,一位頭發高束,無形散發威嚴的中年人背對著溫安,站在中央的觀星台上,聲音裏略有一絲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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