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安隻覺得喉嚨裏一陣灼痛,整個人頭暈目眩,一種惡心感從胃裏盤旋上升,讓他立刻側過身子,不能自已的蜷曲幹嘔,一隻手在背後不斷的輕拍他的背,耳邊隱隱約約能聽到有人暴怒的狂吼:“要是救不回他,你們統統人頭落地!”

    下一秒,溫安就幹脆的暈了過去,專心的接收起原身的記憶。

    天狂國是個尚武之國,王朝昌盛,實力強大,周邊眾多小國自知不敵,便年年進貢,變相的成為了天狂的附屬國。而君晉國是僅次於天狂的大國,兩國相隔不遠不近,之間還有好幾個天狂附屬國,而溫安,就是君晉國原本的太子溫嚴銘。

    君晉遭遇天災,糧食收成僅為平常的七成,根本就不可能供應一場戰爭,而兩國間越發劍拔弩張,溫安的父皇簡直要急白了頭發。但隨即,探子回報,天狂國皇帝身體越發虛弱,近五年很可能要掀起皇位之爭。

    如此,戰爭的可能性並不大,但也不排除老皇帝把攻下君晉當成選拔下一任皇帝的標準。一群大臣商議之後,齊齊上奏說把本國最重要的一個皇子送至天狂,成為質子作為安撫和表麵上的臣服,而最重要的,顯然是身為太子的溫嚴銘!而他的父皇,從小培養他、期待他的父皇,思考不到一天,竟然同意了!一周不到,他就從溫嚴銘變成溫安,從君晉太子變成天狂質子,烙下了兩個深紅的“質子”,被鐵鏈縛著,送上了前往天狂的馬車……

    溫安溫安,原來安安分分這一說,溫安甚至能感受到原身的暴怒、失望、憤恨和絕望之類的負麵情緒。

    他被踢出了君晉之後,哪一個弟弟即將受益,他的父皇,是不是從此也高床軟枕了,幾位妃子再吹吹耳旁風,他是不是就直接徹徹底底忘了這個代表整個君晉國的屈辱的大皇子,他都一概不知,他隻知道,自己完了。

    到了天狂,他一開始很想尋死,但直到他目睹看守他的人為了不擔上讓質子死亡的罪名,在他麵前生生打死一個乞丐之後,他突然醒悟了,他為什麽要死,仇未報,“家”未還,如此屈辱,怎麽能死?

    他開始周全的籌劃他的人生,他從小學到大的帝王心術、禦下之術不是擺設,而天狂對他的限製有,卻並不死,可能是因為他已經被烙印,相當於廢棋,所以看管的也並不嚴,甚至允許他接觸非核心的其他事業,比如,商。

    費了三年時間,他成為了天狂五大商人之一,隨後,三皇子找上門來,以送他回國複仇作為報酬,要求他成為自己的謀士。

    溫安心態早已變了,百無聊賴之下,同意了這個交換。

    一年以後,溫安把桑千瑾抬上了太子的對立麵,這兩個人針鋒相對,明裏暗裏的絆子下了一個又一個,而溫安在幕後看著好戲,直到這一次,溫安的身份被太子手下的人查明,被設計灌下了一杯毒酒,生命垂危……

    再次翻了翻記憶,溫安暗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最讓他滿意的一點,就是原身和三皇子的感情不清不楚,始終模糊的曖昧,那麽他就隻需要留心權術就好。

    席景的聲音突然直接在腦中響起:“溫安,該醒了。”他便離開了這個空間,努力醒來。

    然而下一秒,他就模模糊糊的感覺到,有人小心翼翼的伏在他身體上,一點柔軟溫潤碰上了他的額頭,然後是他的鼻間,最後,頓在了離嘴唇一寸的位置,溫熱的吐息拍打在他臉上,讓他忍不住繃緊了身子,突然,一滴水吧嗒一下落在他的側臉,滑出一道濕痕,消失在鬢角……

    清冷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哽咽:“溫安,我喜歡你,不要……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