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圓石其實不怎麽高,可奈何狗爺是臉先著的地呀。這戈壁灘的地上可不平整,大大小小各種形狀的石子,瞬間就在狗爺的半邊臉上硌出好幾個坑來。

    狗爺嘴一張,吐出半顆帶血的牙齒,口裏罵了一句臥槽。手往地上一撐就要起來,卻剛好按在了一株駱駝刺上。狗爺吃痛,猛地一縮手掌。這下可好,剛剛借力爬起的身體,又一下倒在地上。

    剛才是臉先著地,這回輪著下巴了。下巴一磕不要緊,嘴裏那半截碎牙卻正好咬在了舌頭上。疼得狗爺一下就蹦了起來,在原地跳著轉了好幾圈。

    狗爺肚中一股無名火起,抄起一同從掉下的登山斧,就朝著圓石上劈去。圓石並不是很堅硬,一斧頭就劈掉了一大塊。可是其中一塊崩飛的碎片,不偏不倚就打在了狗爺的眼睛上。

    一把扔掉斧頭,狗爺趕緊捂住眼睛。揉了半天,腫的就跟桃子一樣。狗爺氣的仰天大吼:老天爺,你還能讓我再背一點嗎?

    這句話後麵拉的長音還沒消失呢,突然又是一陣餘震。剛才沒有一起掉下來的那柄厚背大砍刀,哧溜溜就滑了下來,絕絕的砸在狗爺的大腳趾上。

    狗爺這下連疼也沒力氣喊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咬住嘴唇,臉上表情呆滯。過了許久才喃喃說道:好吧,我服了,饒了我吧,再別折騰了。

    這下倒再也沒有發生什麽,就是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戈壁灘上晝夜溫差極大,寒風夾雜著細雨很快就把狗爺給凍的直打哆嗦。

    這時顧不得哀怨了,收拾東西找地方避雨才是正經。狗爺站起身來,正在從背包裏翻雨衣。眼睛不經意間一掃,卻突然感覺,今晚這雨下的好生蹊蹺啊。

    這天底下的雨從來都是從天上直直的滴落下來,再不濟就是被大風吹的斜斜飄灑。可是狗爺麵前幾米遠的半空,這雨線卻折了一個三十度左右的角。

    角度並不固定,四麵八方亂轉。就好像半空有什麽透明的東西,擋住了雨滴下落的路徑。狗爺大為驚奇,顧不上穿雨衣,隻是把刀斧各拿在手中,就走上前去查看。

    狗爺這人除了小時候怕狗以外,其餘的時候那叫一個狗膽包天。什麽事情他都敢去湊個熱鬧。小時候路邊病死一個乞丐,他都要趁大人不注意去用手戳一下,看看死人是不是真的是僵硬的。

    所以遇到眼前這種超出常識的現象,他的第一反應不似常人,不驚不懼,非得上去看個究竟才行。才走過去幾步,狗爺突然就感覺手臂上裸露的肌膚微微麻了一下。

    嗓子眼裏麵滑膩膩的,就像是剛剛喝了一杯牛奶一樣。一抬頭卻發現雨停了。遠處的地平線上,太陽已經漏出了一絲縫隙,這天眼看就要亮了。

    狗爺心下奇怪,時間怎麽過的這麽快?說罷轉身就想去把背囊撿起來。誰知這一回頭,卻把狗爺驚得一怔。剛才明明是睡在一個好像大烏龜的白色圓石上麵,還被地震給搖了下來呢。

    可是現在眼前居然是一片光禿禿的戈壁,背囊、睡袋等,所有的東西全都不見了蹤影。臥槽,活見鬼了!好像自己這幾步路,就走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啊。

    狗爺這時猛然想起巴生老爺爺年輕時的遭遇,難道我是被冤魂迷住了?剛才那跟喝了牛奶一樣的詭異感覺,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以前沒有細想,團場的老紅軍和巴生老爺爺都曾經見過那隻三條腿的黑眼狼王。按照他們的年齡推算,這老狼豈不是至少活了五十多歲了?

    哪有狼可以活這麽久的,搞不好真的成精了不成?諸多疑問一下子全都浮上狗爺心頭,一時如一團亂麻一般攪擾在一起。狗爺看了一下四周,見沒什麽危險,就盤坐在地上開始思索,準備把這些事情好好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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