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爺當兵的時候,隻有十六歲。和同年的人一樣,迷迷糊糊上了火車,迷迷糊糊到了營區,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呢,就已經被班長帶著操練起來。

    一般新兵剛到部隊,除了個別身體素質比較好的之外,五公裏長跑,就是他們需要麵對的第一個難關。狗爺第一次參加長跑也有點發怵,尤其看到老兵們跑完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心裏麵更是未跑先怯了。

    不過,部隊裏可沒有你退縮的餘地,隻好硬著頭皮跟大隊伍一起開跑。狗爺當兵是在舊疆的某個步兵團,地處北疆,氣候異常嚴寒,新兵入伍的時節,室外氣溫達到了零下三四十度。一圈就是一公裏的大操場,周圍早就被高高的雪牆圍了起來。

    大家邊跑邊在值班排長的帶領下大喊口號。第一圈還罷了,從第二圈開始就漸漸有人跟不上了。到了第三圈,大多數人都已經氣喘如牛,吐出的白氣被凍成了冰碴子,粘在臉上,一個個都成了白胡子老頭。

    狗爺一直不緊不慢,跟在大部隊裏麵。既沒有感覺吃力,也沒有感覺呼吸急促。東看看、西望望,還有功夫拉著快要掉隊的兩個老鄉一起跑。一路把他們扯到了終點。

    到了終點一看,新兵已經躺倒了一大片,跑吐的,跑暈的,鼻涕口水糊了一臉結成冰的,各式各樣。班長們忙著把倒在地上的新兵都給踢起來,讓他們慢慢散步,把氣先喘勻了。

    而狗爺有眼色,也幫著班長們去攙扶已經跑癱了的戰友。這時,排長走了過來,把手塞進狗爺的衣服裏麵,大叫道:不要動,讓排長暖暖手。狗爺正氣的翻白眼呢,就聽排長問道:好個小兔崽子,汗都沒出,怎麽,以前練過體能。

    狗爺這時大概明白了,當年那個狗道人留下的呼吸法,估計還是真東西。但是嘴上犯賤,半真半假的說道:沒練過,就是小時候經常被狗攆,所以跑得快。

    排長一聽,以為狗爺在挑釁,一腳把狗爺踹翻,怒道:牛逼了是吧,來來來,跟排長來再跑一次,隻要你能跟得上,以後跑步你就站旁邊看。狗爺被一腳踹的火起:來就來,誰怕誰?

    這時眾人都圍過來看熱鬧,連營長和連長也來了。排長一把拉開自己衣服,對狗爺說:看好了,別說我欺負新兵。狗爺一瞧,嗬這裏麵還有一件沙背心呢。一發橫把自己的棉襖一脫,對排長說:我也穿。旁邊的有老兵看熱鬧不怕事大,蹭蹭就脫下好幾個扔在狗爺前麵。

    狗爺也是愣,直接給自己套上兩件,也不穿棉襖,扭扭脖子朝排長示意:開始吧!排長見狀,也不多話,一個箭步就竄了出去。狗爺趕忙跟上,排長快,他就快,排長慢,他就慢,也不超過排長,就這麽跟在後麵。

    排長一看,這小子有兩把刷子啊,當下收起戲弄的心思,拿出全部的力量,瞬間加速。連長看見排長加速,對營長說:營長,你看這小子,能把洪排長逼得拿出真本事,還是有點意思的哦。營長點點頭:洪排長可是全軍步兵比武的全能冠軍,這小子,踢到鐵板了。

    排長一加速,狗爺就感覺吃力了,默默的按照呼吸法的節奏,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咬緊牙關,緊緊跟住。好不容易挨到第五圈,排長卻沒有停下。狗爺見狀,隻好死命跟上,一直跑到腦子裏一片發白,感覺三魂七魄都要離體而去了。終於在第十一圈的時候,狗爺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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