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在這沁涼的雨絲中漸漸亮了起來。雨卻沒有一絲停止的痕跡。葉璿皺了皺眉頭,這樣下去可不行,不管怎麽說這裏是麥田,這雨這樣下個沒完,麥子都會打濕的,那樣再從麥地裏走,身體會更濕的。可惜他們沒有蓑衣。

    “樂樂,樂樂,該起了,我們還要趕路的。”葉璿上前推醒了沉睡中的樂樂。至從夜裏那個慕容樂常出現之後,白天樂樂的睡眠明顯要增加很多。而且白天的樂樂經常會莫名的發呆,葉璿問他在想什麽時,樂樂都呐呐的說不出來,問急了才會說好像有人再和他說話,可是說了什麽他卻聽不清楚。

    葉璿不知道這是不是精神分裂症的表現,但隨著樂樂白天發呆時間的加長,她便會越加憂心。

    這會的樂樂在葉璿的一番推晃之下,才勉勉強強的醒了過來。理了理他身上的水珠。將鬥篷給他穿好,又拿了包袱和袋子,將油傘交給樂樂撐著。兩人再次上了路。

    雨慢慢大了起來,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不大一會的功夫,兩人便被淋濕了。而且是裏外都濕透了。葉璿看著可憐兮兮的樂樂,心裏有些難過。說不清楚為什麽,每當麵對白天的樂樂,她的心便會軟下來,而麵對晚上那個冰冷如魔鬼般的慕容樂,又會有種強烈要逃離的決心。

    這麥田眼見著不能走了,現在看來隻能盡量上大路,然後尋找村子或者鎮店落腳,等雨停了再上路,或者買上兩件蓑衣也可。這樣想著,葉璿拉了樂樂朝著大路走。

    當初他們為了躲避追兵,已經遠離了大路現在要繞回到大路上,走了足足一個多時辰。上了官道後,葉璿總算能鬆口氣。雨還在下著。兩人艱難的迎著雨在路上前行。不大一會,葉璿突然感覺頭頂的雨停了,而望向前方,還依然是淅淅瀝瀝的下著。

    疑惑的仰頭,一方花油傘遮了頭頂的一小片天空。而身後卻是被雨水淋得眼睛都要睜不開的樂樂。

    “樂樂,你這是幹嘛,快把傘拿過去,你自己遮了,乖,要不你會生病了。”葉璿急忙停下腳步,將傘推了回去。

    “哥哥,用,樂樂不要。樂樂不要哥哥生病。”樂樂一臉的倔強,固執的將傘停在葉璿的頭頂。這一刻葉璿的眼眸濕潤了。看著眼前這個傻裏傻氣的小子。她突然感覺如果沒有夜裏的慕容樂,就這樣和這個傻小子一直在一起也不錯。這念頭剛一升出來,便被葉璿狠狠壓了下去。

    怎麽能有這樣的念頭,自己前生所受的苦和折磨難道都忘了麽?男人是可以與你同困苦,卻不能共富貴的。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如果相信男人的癡情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這可是葉璿從前生自己和身邊同事朋友身上的經曆總結出來的至理名言。

    葉璿想到這裏,一下子冷了聲音:“要你自己打,就自己打,你病了還要我照顧你。你照顧好你自己就成了。”言罷扭了頭再不理睬樂樂。

    朝前走了一會,感覺那雨傘再沒有撐過來,這才稍微安了心。轉頭看向旁邊的麥田之際借著眼角的餘光瞟了眼身後的樂樂。隻見他撐著雨傘,撅著嘴神情異常的委屈。葉璿的心又是一軟,白天的他就像是個傻子,那情懷卻是最最真摯的。也正是這份真摯的情懷,讓葉璿的內心深處那最柔軟的地方漸漸在不知不覺中塌陷。

    兩人又往前走了兩個多時辰,才遠遠的看到了遠處一個村落。雨越下越大了,頗有一副不下個幾天絕不甘心的架勢。看來要先找個地方躲躲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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