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冷哼一聲:“不是我安排你去的。你現在什麽都不記得,就算去了也是壞我的好事。我不殺你滅口已經算便宜你了。”語氣裏帶著濃濃的施舍和嘲諷。

葉璿的心微微一痛,眸底劃過一抹哀傷,低低的聲音說:“是啊,像我這賤命一條,死否,活否都不值得殿下掛懷,還請殿下把我當成是一粒小小的塵埃就此忘記了吧!”葉璿說完低低的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她就那樣在裕王的眼皮下離去,背影帶著濃濃的蕭瑟和孤寂。裕王眼看著她的身影,心裏滑過澀澀的感覺,似乎有什麽東西就此裂開了一般。

葉璿在離開裕王轉身的刹那,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我為什麽會傷心,為什麽會流淚,裕王對我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啊?我這是怎麽了?”葉璿心下一片淒涼,那濃濃的哀傷不自覺的彌漫在心頭,她冥思苦想,也沒有想明白原因,最後歸結到,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吧。

畢竟這身體是含香的,心也是含香的。而含香深愛裕王,那是一種近乎到絕望的愛。這麽深的愛又怎麽可能隨著靈魂而消散,想必是這身體本身還在愛著裕王吧!

葉璿微勾唇角,浮出一絲自嘲的笑意:“含香啊,你為什麽這麽傻,男人不值得的。這天下跟本沒有永恒的愛啊!”

低低的自語即是說給含香聽,也是說給她自己聽。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細細的雨絲。沁涼的雨絲冰冷的打在人的臉上,讓人不自覺的打了寒顫。葉璿低低的輕笑,臉頰上的冰和身體上的冷都不急心裏的痛。那種痛即便說要忘記也不能馬上忘記的。

過去沒少了看那些穿越的文,那些女人因為被愛而傷,結果莫名的到了異世,然後有了新的戀情,將過去的傷和痛完全忘記了。現在才明白,那些小說都好假啊!心殤啊,怎麽可能因為穿越就不痛了。怎麽能因換了環境就不愛了。

心下那血淋淋的痛楚,讓葉璿至今依然不能輕視。她就這樣站在細雨中,任憑雨絲拍打她的臉頰,任憑身體在雨中越來越冰冷。

第二天,葉璿要去皇上身邊報道了,大清早起來她就感覺腦袋有些昏沉沉的,看來是昨天淋雨淋的多了。不過沒關係,這點小病,她不在乎。非是她有自虐的傾向,隻是她不想讓自己一個人靜下來,靜下來就會亂想,一亂想心就會變得很孤獨。那種孤獨的滋味能把一個人生生的逼瘋。

小六子看見葉璿臉上一點的笑容都沒有,過去皇上身邊隻有他一個人,什麽打賞的事都是他一個人的好處,現在又多了一個,他要少拿不少,而且直覺中他就是不喜歡這個很娘娘腔的太監。

太監雖然被閹了,沒有了男人的某些東西,但不代表就是個娘娘腔。他們不過是聲音細了一點。皮膚白了一點罷了。可這個小景子卻是一種與眾不同的娘,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娘氣。這樣的人他看著就是不喜歡。

葉璿似乎也知道小六子討厭自己,進來後對著他點了頭,跪下見過皇上,便不再言語,恭敬的立在皇上的身後,眼觀鼻,鼻觀嘴,嘴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