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從影月口中套不出大叔的消息,我幹脆就沉默,仔細想想,自己的處境尚且如此,想必他也好不到哪裏去,因為他的傷比我要嚴重許多。

    對大叔的牽掛讓我坐立難安,但這些都不能表現出來,因為影月正看著我呢。

    把情緒隱藏好,剛睜開眼睛便對上他探究的目光。我兀自一笑,終是問出口:“殿下到底對賀起說了什麽才讓他放過我?”

    影月那表情有壓抑過的痕跡,似乎欲言又止。他換了個坐姿,頭往後靠在柱子上,目光飄渺,不過憑方向可以看出他在凝望最近那盞搖曳不定的燭火。

    他不說我也不催,緘默半晌,我開始覺得敷在脖子那兒的膏藥在發燙,而且有些癢,下意識想撓一下,摸到的卻是繃帶和小木板。

    我很鬱悶,很沮喪,想找個人說話,但這房間裏的另一個人陷入了冥想狀態,我不知道該不該打擾他。一來他位高權重,二來他會法術。綜合起來,我橫豎不能得罪這位仁兄。

    由於脖子不能轉,隻能斜著眼睛看他,如今他已卸下白天的繁華,穿著一襲天空藍長袍,身上沒有太多裝飾品,連頭發也沒有束起,任它隨意披散在背後。

    昏暗的燭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為他添了一份朦朧的美感。我看得目不轉睛,在我所認識的人當中能讓我出現這種狀態的唯有二人:他,和大叔。

    平心而論,他的皮囊甚至比大叔還要好,尤其那雙會說話的鳳眸,就算同一個眼神,有時候可以風情萬種,有時候卻高貴冷豔。

    我開始想入非非,他忽而瞅向這邊,我的視線來不及撤回,正好與他的撞在一起。霎時間有微妙的觸電感,這種化學作用讓我吃驚。

    影月眯起的眼睛裏有促狹的笑意:“尹以薰,你在臉紅什麽?”

    雖然被他一眼看穿了我的困窘,可我還是假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殿下真會開玩笑,我還病著呢,臉色沒有蒼白得像鬼一樣就不錯了,哪還能臉紅?”

    他雙手環臂,轉口說:“明天你好好準備一下,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愣愣的問:“殿下要送我東西?”送神馬東西這麽寶貝,還要我好好準備?

    影月對我腦門使出他的絕招:輕握成拳的手隻用食指和中指敲下來:“看你傻傻的樣子真有些可愛。”殿下大人,你確定這是一句讚美我的話嗎?我怎麽橫豎聽著都不順耳?

    我極度不滿地揉著額頭。“殿下能不能下手輕點,我可是病人啊,全身傷痕累累了你還給我雪上加霜。”

    他默然盯了我半天,然後捋起袖子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印,動了動唇,語氣陰森森的:“我對你已經夠好的,若換成別人對我幹出這種事,早拖下去處以極刑,死了以後屍首還得丟到後山喂野獸!”

    我很沒誌氣地害怕起來,可表麵上依舊嘴硬:“我才咬你一口,不至於死罪吧,大不了我還你便是。”

    影月陰測測地笑了一聲:“還?你拿什麽還?”我被他的語氣刺激到了,登時豪氣萬丈地捋起袖子,也露出白嫩嫩的手伸過去:“呐,換你咬一口,咱們便互相扯平,誰也不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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