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殘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四周的刀光似乎都跟著停了下來,喊殺聲也漸漸的停住,他身子踉蹌著衝出去幾步,若不是用陌刀支撐,沒準他已經倒了下去。就是這兒樣,他的一條腿還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他隻覺得臉上麻麻的,腦袋裏空落落的,一時間整個人都好像輕了似的。他張大了嘴兒,使勁的喘息,卻總覺得空氣不夠用。他努力的睜眼,可那眼皮卻恍如千斤沉重,四周一片模糊,可他依然倔強執著的緩緩抬起頭。

    這兒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將那個看似堅固的牢不可破的銅牆鐵壁,衝破了!

    而在他前麵不足十米的地方,正冷漠的站著一隊人。

    他們人數足有一兩百,身上的氣息,跟最後攔住他們的那批黑衣人一樣,冷漠而驕傲。

    而在他們的中間,正站著一個二十八九歲的中年人,虎背蜂腰的他,強壯的就像是一塊岩石。他隻有一隻耳朵,眼神冷漠而平靜的盯著他,嘴角帶著嘲弄的淺笑。

    “你們隻是一群被愚弄者,勝負跟你有什麽關係?竟然讓你如此拚命?”他緩緩的開口,聲音恍若冰冷的北風,幹燥,刺骨。

    腦殘咧嘴想笑,可是臉上的肉都已經被削了去的他,如何笑的出來?額骨一動,鮮血便汩汩而流。

    他艱難的扭過頭,見到四周,隻有倒下的一具具屍體,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經全都死了,他不由得發出一聲幽幽的若不可聞的歎息。然後,猛的抬頭,堅硬的目光冷冷的盯著對麵的那個中年人,虛弱而肯定的道:“無人赴死,何以言勝?”

    說完,他手臂撐刀,想要站起,可終究還是沒了氣力,腦袋一垂,沒有了呼吸!

    不過,他的手卻依舊緊緊的握住刀柄,身軀跪立,至死不倒!

    魏正峰定定的盯著他,雖然他已經蜷縮成一團,隻是一個看似孱弱的背影,可是,一個社團,若是有了許多這兒樣渺小的存在,那他,還有被戰勝的可能嗎?

    魏正峰目光微微縮成了一個細小的瞳孔,然後,緩緩的行了一個軍禮!

    軍禮,由一個社團的堂主行來,是那麽的可笑,可此時,站在魏正峰身後的兩百餘人,卻無一人發笑。他們隻是靜靜的盯著這兒個半跪在他麵前,渾身被傷口和血水浸滿的漢子,目光中,充滿了濃濃的敬意!

    無人赴死,何以言勝?

    簡單的八個字,卻道出了一種無法訴說的兄弟情!他應該很清楚,衝上來是什麽結果,可他還是來了。因為他知道,他想要勝利。

    既然勝利需要用死亡來鋪就,那他,願意做下一個死亡者!

    這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更是一個值得敬重的對手!他當的起這個黑色的軍禮,能跟這兒樣的人交手,他們才不枉此行!

    “堂主,各個場子相繼失手,暗鐵堂的人正從四周向我們的方向圍攏過來。估計,最多十分鍾,我們便會被包圍。”一名小弟跑過來,低聲道。

    敗的這兒麽快嗎?比自己想的還快了十多分鍾?

    魏正峰抬起頭,靜靜的眺望著遠處莫太橫等人的方向。就像莫太橫和陸輝發現了他一樣,他也同樣發現了對方。

    “咱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撤吧!”魏正峰緩緩的道。

    “峰哥……”一個身材胖墩墩的像個球一樣的漢子,上前一步,可沒等他開口,魏正峰便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那堅冰似的目光,硬是讓他將下麵的話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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