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華轉達過後,大帝這才停下跟兒子的遊戲,轉而看向白太後,道:“太後既然身子不適,便早些回去休息,朕的生辰,太後最是辛苦。”

    兒子的生辰,也是母親受難的日子,十月懷胎生下他,命是母親給的,自然最是辛苦。

    可白太後隻冷冷一笑,雖未大招旗鼓地撕破臉麵,卻著實不悅之極,連台下兩國來使也沒再看一眼,由曹安康同宮女攙扶,提前離了席。

    君越自帝後三人來了朝華殿,便一直沒能再靜心,本還有太後在,能與他通一通氣,可如今連太後也被氣得離席,君越的惶惶不安便一發不可收拾。

    酒在杯中,杯在手中,可他的手一直在發抖,連最愛的胡姬歌舞都再瞧不下去。

    太後所設想的第一個計策不成,第二個,也就是說他和白露……

    他們……隻有死路一條。

    皇兄不在時,他還能做些動作,博得母後的一番讚賞,可皇兄如今重回大位,氣場仍舊碾壓一切,讓所有人在他麵前矮小下去,他君越連抬眼瞧一瞧也不敢,還能有什麽指望?

    最可悲的是,君越還不能同太後一般任性,想離席便能離席,隻盼著兩國來使能折騰出個幺蛾子,好讓他鑽一鑽空子,暫能保命。

    胡姬歌舞畢,贏得滿座喝彩。

    到了獻賀禮的時候,北晉那邊,韓瞳先離席道:“為陛下獻上我晉國的賀禮,以及佳釀‘忘憂醉’,祝大帝壽與天齊,兩國結永世之好。”

    賀禮之中,又見‘忘憂醉’,這酒真是久違了。

    猶記回門當日,他的妻為他擋下三杯“忘憂醉”,一夜昏沉,此酒,甚烈。君執望向他的妻,她盈盈一笑,臉上並無波動。

    “晉皇客氣,青州王回去可轉達晉皇,心意朕領了,這‘忘憂醉’,朕倒是慕名已久了。”君執笑道。

    “哈哈,我皇兄甚是喜愛這‘忘憂醉’,來長安前,皇兄曾言,若是有機會,想同大帝暢飲一番。”韓瞳爽朗笑道。

    “好。朕倒是期待那一日。”君執笑,憶起多年前曾有過類似的對話,他同韓曄,在各自隱藏著身份的東興盛京城,韓曄也曾道有機會讓他嚐嚐北郡府的烈酒“忘憂醉”。

    韓曄從來傲骨錚錚,哪怕為質子多年,哪怕曾迎娶東興定安公主為妻,可他臥薪嚐膽終於得償所願,再不必卑躬屈膝俯首稱臣,世人隻肯道他深沉隱晦,卻並不會質疑他的傲骨。

    然而如今時移世易,韓曄如今竟也肯為社稷折腰,遣了兄弟來送他壽禮。

    君執一笑,狹長的黑眸微微斂了光芒,有些事他知而不言。

    “大興使臣同公主千裏迢迢自江南而來,旅途勞頓,可還住得習慣?”

    於西秦而言,無論東興或是北晉都是鄰國,西秦大帝不厚此薄彼,在北晉獻上賀禮後,他便先開口問候了東興眾人。

    東興一行人默契地閉口不言,自瞧見了那位西秦白皇後的臉,疑惑便始終不得解,這會兒聽見西秦大帝親口來問候,楊峰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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