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養貓的人自個兒也一早有了自覺,這種被貓兒出賣得幹幹淨淨的滋味兒不是一回兩回了,他氣一會兒也就順了,沒再理梵華,整理了一下弄皺的衣衫,折身朝清心殿偏殿走去。

    狼狽隻一瞬的事,很快便恢複了溫潤的氣質,似氤氳著清茶的上好青瓷。

    被丟在身後的梵華見薄延沒理她,倒是孩子心性地追了上去,她從來沒脾氣,口無遮攔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從不知“芥蒂”一詞何解。

    她跑得快,追著薄延問:“老薄薄,你怎麽來了啊?你也想投靠娘娘嗎?娘娘不會要你的,娘娘喜歡的是我……”

    薄延拿眼瞪她,方才怎麽沒把她凍死!睡醒了就聒噪的小東西!

    “老薄薄,你眼睛好大呀,幾天不見又變醜了,我覺得你馬上就更娶不到老婆了。”梵華笑嘻嘻道,想到一出是一出,見有人在清心殿門口攔著,她不解地問道:“大美人和娘娘在做什麽啊?為什麽要再等一刻鍾?他還要欺負娘娘一刻鍾嗎?老薄薄你說話啊!”

    薄延的腦子都快被她煩炸了,她這股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勁兒不知是跟誰學的,他還不能告訴她大帝就是在做壞事,還要做一刻鍾,她一毛孩子懂什麽?!

    大帝存心讓他聽的吧?他薄延就是個箭靶子,為帝王挨幾箭,再為小貓兒擋幾箭,且沒一人感激他挨了箭流了血。

    “老薄薄,你怎麽變得像個木頭人了,一句話都不說,好沒意思哦……”梵華說得累了,忽然不知從哪兒來的沮喪,她無力地扯著薄延的衣袖,哀聲歎氣道:“唉,想吃家裏的菜了,大美人的肉湯雖然是很好喝,可是……可是都喝不飽啊……”

    原本恨她恨得跟什麽似的,薄延想過一百種捏碎她的法子,可一聽她可憐巴巴的一句訴苦,他心裏像被捅了無數刀,疼極了。

    家裏的貓兒多能吃他當然知曉,她飯量原就比他大,還一天吃五六頓,睡醒便吃,整日除了吃,便是正在找吃的路上。即便宮裏有再好的禦膳,也禁不住像伺候坐月子的女人般伺候她啊,到底是寄人籬下,如何比得過在家裏?

    薄延摸摸她的頭,不知是被大帝和那位娘娘刺激的,還是久未見小貓兒越瞧越念,又憐她飯都吃不飽,他歎了口氣抬起小貓兒的下巴,低頭吻在了她半開半合的唇上:“既然這樣,跟我回……”

    “哇!老薄薄你是老!流!氓!”

    薄延一句溫柔話語還沒說完,臉上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受驚的小貓兒一拳打過來,打得毫無防備的他一個趔趄,鼻子一熱,有東西瞬間流了出來了。

    “薄相!”

    袁出一直守在殿門前,將所有情形都收入眼底,見薄相被打,小貓兒跟發了瘋似的逃竄而去,忙帶人過來瞧。

    “您沒事吧?”袁出關切地問。

    薄延側過身去,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擋住他們,神色鎮定,聲音如常:“……沒事。”

    “薄相,陛下傳召。”這時,恰好有內侍從殿內走出,低聲傳話道。

    “好。”薄延應聲,仍一手捂鼻朝殿內走去,全無半點心虛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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