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麽?起初她還肯為了司徒赫擅闖後宮一事請他從輕發落,如今連司徒赫投敵這樣大的事端她都忍得住,好像就算整個司徒家絕了後,她也不會再紆尊降貴地對他百裏堯稍稍低一下頭……

    她的心一天比一天硬得像石頭!

    可惡,可恨!

    即便如此,司徒珊仍舊高高揚起下巴,口氣不曾有一絲軟下來:“我等著那一天。”

    又是不歡而散。

    好像一語成讖般,幾日後邊疆來的密報稱,婧公主私離湟水關,疑往突厥營地尋司徒赫去了,湟水關守將不敢聲張此事,怕婧公主遭遇不測,卻不知如何是好,隻得稟報朝廷,請陛下裁奪定罪!

    景元帝急對擬旨的軍機大臣道:“跟杜皓宇說,突厥人提出的任何條件,要城池還是要金銀珠寶絲綢糧食,隻要他們提,朕都會滿足!可是如果他們敢傷害婧公主一根頭發,朕必會舉國之力踏遍突厥的蠻荒之地,叫他寸草不生!”

    然而,即便景元帝對婧公主的寵愛已經到了過分的地步,可是她畢竟遠在千裏之外的邊疆,與所有人失去了聯係,不僅景元帝、司徒家無能為力,韓曄也急得大發雷霆,嗬斥探子道:“湟水關是杜皓宇的管轄之地,他會什麽都不知道?!玄影呢?”

    “玄影也失去了聯係。”探子低垂著腦袋,揣測道:“聽說突厥人在關外大肆搶掠中原婦女,說不定婧公主……”

    老天……

    韓曄快瘋了,頭痛欲裂,此次突厥人之所以空前難對付,是因為南北突厥部落第一次聯合起來,由突厥部族裏最優秀的青年將軍耶律綦統率,又有先前訂下的種種暗約,隻要司徒俊彥撤出邊關前線,大興的失敗就完全在計劃之中。

    如今,計劃敗落,她又突然失去了蹤跡,唯有兩種解釋,一,杜皓宇私自對她下了毒手,二,她自作主張地入了突厥營地,為了不知生死的司徒赫。

    從認識她的第一天起,韓曄就知道,她再喜歡他,再熱烈地纏著他,都抹不去她性子裏的不羈狂躁,多大的犧牲她都不放在眼裏,無懼無畏。

    連死都不怕的姑娘,她還怕什麽?

    隻有旁人怕的份,越愛她的人,越是怕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吞不下,吐不出。

    如果她真出了事,那他從前所有的隱忍和委屈又有什麽意義?!

    “回去告訴杜皓宇,不管湟水關守得住守不住,目前最重要的是她的安危,要是突厥人敢動她,北郡府的藩軍不會再對他們客氣,從前訂下的任何盟約全部作廢。”韓曄道。

    “可是,王爺那兒……”探子為難著。

    “王爺要如何是他的事!”韓曄難得大動肝火,額頭青筋暴起:“正好,也順便知會王爺一聲,如果她出了意外,別怪我不顧父子之情,讓整個北郡府為她陪葬,誰都別想再置身事外……”

    第一次聽世子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威脅話語來,探子呆在原地久久不動,隨後在韓曄的森冷目光中急急應道:“是!屬下明白!”

    探子走後,韓曄跌坐在椅背上,用力地按著太陽穴,手腕上的一百零八顆辟邪木佛珠隨著他的動作發出輕微的碰撞聲。韓文韓武在外頭守著,聽罷韓曄大動肝火的一番言辭,兩人恐懼地幹瞪著眼,誰也不敢進去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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