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毫不掩飾的讚美,讓黎妃有一瞬間的微愣,眼眸不經意地越過景元帝看了眼司徒皇後冰冷的側臉,頓時羞紅了臉嬌嗔道:“陛下拿臣妾取笑了……若不是有陛下的簫音相伴,臣妾斷斷跳不出好看的舞來,若陛下喜歡,今夜可去臣妾處,待臣妾再為陛下獻上一支舞。”

    景元帝哈哈大笑,環視著一眾妃嬪道:“如此,甚好啊!朕這些年也未能忘掉黎妃的舞姿,絕非朕有意偏袒,各位愛妃也莫要不服,閑來無事倒可向黎妃討教討教。”

    那些嬪妃聽罷,立刻起身敬黎貴妃酒,齊聲道:“日後還請黎妃姐姐多多教導,妹妹們先行謝過了。”

    這敬意,黎貴妃大大方方地受了,七皇子百裏明煦看到他母妃被讚,跟身邊的百裏落笑著咬耳朵,十歲孩童的聲音清脆地傳入眾人的耳中:“落姐姐,母妃笑起來真好看哪。嘻嘻。”

    百裏婧的目光落在母後的身上,眉頭不經意地蹙了起來,父皇當著所有嬪妃的麵誇讚了黎妃,還是像從前無數次那樣有意無意地冷落了母後。雖然母後臉色如常冷漠毫不在乎,她心裏卻很不是滋味。她坐的位置離母後太遠,母女間無端端覺得生分起來,可即便她就在母後身邊,母後也從來不稀罕旁人的安慰,她隻是個無用的女兒罷了。

    酒至半酣,景元帝大約是覺得無趣,沒有再與黎妃打情罵俏,而是看著百裏婧的方位問道:“婧兒,駙馬身子如何?病情可有起色?”

    百裏婧抬頭,淡笑答道:“回父皇,自從前幾日經神醫診治之後,墨問的身子便好多了,再休養些時日,應該會更好些,讓父皇掛心了。”

    “這就好啊……”景元帝點點頭,神色不摻雜喜怒,對一旁的太監總管高賢道:“高賢,朕記得前兩日北郡府送來兩支長白山的千年人參,讓他們找出來,給婧駙馬送過去吧。”

    “是。奴才這就吩咐下去。”高賢應道。

    景元帝這一聲令下,眾嬪妃的麵色都變得有些怪異,哪怕中宮之主司徒皇後不曾生出皇室的儲君,一切最好的東西還是都給了嫡公主。千年人參何其稀少,連長白山也挖不出幾支來,且不說罕有,但說這人參是北郡府進貢的,若要打賞,怎麽也該與晉陽王的兒媳落公主平分才是。

    景元帝對此毫無表示,像是完全想不到這一點似的。

    “多謝父皇厚愛!兒臣替駙馬謝過父皇!”百裏婧忙起身行禮。

    司徒皇後這才開口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陛下千萬別寵壞了她,女孩子慣不得。”聲音雖然緩,卻滿含咄咄逼人的意思,也不知是針對百裏婧還是針對景元帝。

    景元帝聽罷,不輕不重說了句:“朕的女兒,朕不慣誰慣?”

    明顯是在反駁司徒皇後。

    帝後一交鋒,整個宴會大殿都安靜了下來,那些年紀小一點的公主不明事理,聽了景元帝這話頓時傻笑,而稍微年長些的公主則豔羨或嫉妒地瞅著百裏婧。

    百裏落在心中冷笑,誰是父皇的女兒?父皇的眼裏,隻有一個百裏婧罷了,旁人再好,也入不了他的眼,有的公主恐怕連長相名字他都不曾記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