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巡夜的守衛驚道:“四公子,您瞧見那人的模樣了麽?”

    墨譽搖頭:“他的輕功了得,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連是男是女都沒瞧見。”

    那幾個守衛交換了下眼神,一人笑道:“四公子,莫不是您眼花了?我們哥兒幾個巡夜的時候,就常瞧見老鴉啊野貓啊,還以為是賊呢!”

    墨譽眉頭深鎖,脾氣上來了,仍舊固執己見:“無論如何,你們都要加強守衛,婧公主的住所若是出了差池,整個相府都擔待不起,聽見了沒有?!”

    在那些守衛的連連應諾下,墨譽又提著鐵籠子往回走,胖兔子小黑還在“嚓嚓嚓”地咬著籠子上的粗鐵絲,完全沒受影響。

    待墨譽走遠,一道纖細的黑影從假山石壁中鑽了出來,望著他的方向,眼神犀利,旋即鬼遁般躍入西北角的相府偏院。

    百裏婧是被一陣哨聲驚醒的。

    她幾乎是立刻睜開眼,忙從地鋪上爬起來,朝墨問的床榻看去,反應過來,才發現哨聲竟然就在耳邊。

    天已經微亮,清晨的濕氣很重,空氣都是濕冷的,百裏婧驚訝地看著墨問躺在她身邊,人卻已經越出了被褥的界限,側躺在潮濕的地板上。而且,他隻著一身單薄的中衣,什麽被子都沒蓋,哨子抵在唇邊,見她終於注意到他,他這才放下哨子,沉靜的眸子無辜無害地瞅著她。

    百裏婧坐起來,訝異地問:“你怎麽躺在這兒?怎麽不去床上睡?”

    墨問有些不知所措,眼眸低垂,忽地向她伸出一隻手來,百裏婧會意,將手遞到他的手心裏。墨問一筆一劃地寫道:“你夢中說冷,我起身為你添被,本想兩個人一起蓋,但是……”

    他的眼睛盯著她身上裹著的被子,沒再繼續寫下去。

    百裏婧恍然,她的睡相的確不好,將兩床被子都卷走了,他被凍醒,才不得不吹了哨子。

    “對不起……”百裏婧臉一紅,忙將墨問拽上柔軟的被褥,墨問趁勢一滾,便躺在了她身邊,兩個人貼得極近。

    百裏婧將自己蓋著的兩床錦被都包在墨問身上,他卻伸手攔住她,蹙眉寫道:“你會冷。”寫完,他的兩條長腿卻蜷曲了起來,抱著臂搓了搓胳膊,似乎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百裏婧早就覺得墨問的手比以前溫度更低,一摸他的臉和裸露在外的脖頸,果然一片冰涼,什麽都沒想,她也鑽進被子底下,抱住他的身子,溫暖的掌心隔著衣服幫他揉著凍僵的胳膊,腿,雙膝和腳。

    錦被一遮,兩個人都隻露出個頭,她的手還在被子裏替他暖和著,仔仔細細,錦被隨著她的動作起起伏伏,若叫旁人瞧見,這一幕十分火熱曖昧。

    她嗔怪:“怎麽這麽傻?凍了多久凍成這樣?你的身子本就不好,哪裏管得了別人?”

    墨問一直被動地任她揉捏,忽地伸出長臂將她的纖腰摟住,身子貼過去,腦袋擱在她的肩上久久不願鬆開,頗為依賴的姿勢。

    百裏婧拍拍他的背,問道:“還冷麽?”

    墨問搖搖頭,臉頰輕輕蹭著她頸側的肌膚,很輕地在她手上寫道:“從沒有人對我這麽好,你是第一個。我怕這一切都是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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