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聞言,微微搖了搖頭道,“並無太深印象,父親離家時,我還年幼,許多事情都還不懂。隻是近日聽得爺爺提起過父親,才知道父親的一些過往。”

    肖淩宇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淺淺的笑意,“也是,他走的時候你才三歲,那一****可是哭著抱著雁痕的腿,說什麽也不肯放手讓他走的,弄得雁痕又哄又勸,最後還是等你自己哭累了睡著了,他這才離開的。”

    無雙聞言麵上不禁也浮現了一絲笑意,雖然對百裏雁痕她印象很是模糊,可是一個會因為孩子哭泣而手足無措,直到等到孩子睡著才離開的父親,肯定很溫柔和寵溺。忽的,腦海裏閃現過息政的模樣,無雙的笑意便驀地淡了。

    忽然很想他了,她的父親。現在他是什麽模樣呢?可會為了她的死而傷心?以前她太過輕狂,未能承歡膝下,而現在她又能以什麽身份去報答他的養育之恩呢?重生之後的自己一直一直沒有見過他,甚至路過息家時都要繞道走,因為她怕,怕遇見頹廢沮喪的父親卻無能為力,所以隻好欺騙自己說他很好。

    “隻是沒有想到雁痕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肖淩宇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淡且清,若不是無雙仔細聽,定然聽不到肖淩宇說的話。“他走的時候我們曾經約定,等他回來那一天,我必定攜茶帶酒與他月下暢談,同飲一杯。他說過他要去大沙漠,可是我以為以雁痕之能,再凶險的地方,必定也能在三年內歸返。便與他定下了三年之約,隻是沒想到……從未失過約的雁痕這次卻失約了,三年……他卻並沒有回來,直到第四年末別人帶回了他已經死了的消息。”

    無雙緩緩地歎了口氣,這是肖淩宇的回憶,前塵往事,後人怎堪評說?她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靜靜地聽著那個上位的紫衣男子,似懷念似痛苦的說著那些過往,偶爾心裏一歎。

    “我不相信他死了,君子之約,必守一生。我會等著雁痕從遠方回來,三年,再三年又如何?除非我死,否則這個約定便會一直延續下去。”

    無雙微微有些感慨,可是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終隻是長長一歎道,“王爺沙場縱橫多年,想是看慣了生死別離,那又何必執著?執念生而不滅,隻能徒添痛苦罷了。”

    肖淩宇有些詫異無雙竟會這麽說,要知道這種話從一個看似年少而不懂事的人嘴裏說出很是怪異。因為這種語氣仿佛曆經了萬世滄桑,前世輪回。肖淩宇靜靜地看著無雙的那張臉,似乎想從無雙的表情裏麵尋找出什麽端倪一般。

    可是看著無雙那忽而浮起的笑意,似是真,卻又朦朧的讓人不敢相信。肖淩宇終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應君諾,自當守一生。”

    無雙輕輕呼出一口氣,不再說話。這世上原來還是有對誓言如此執著的人,那被南宮銳傷害的心竟有些回暖。當日南宮銳違背他們之間的誓言時,她便告訴自己誓言這種東西根本不可信,心裏對誓言這些也很是反感,可是今日……

    和肖淩宇說了一會話,便到了晌午,肖淩宇便將無雙留下一道在府裏吃了飯。無雙看著飯桌上坐著的人,心裏驀地有些發酸。偌大一張桌子上,肖淩宇居上位,可是自從他的這些子女出現後,他忽然變得有些冷漠和不近人情,不似剛剛那個和她淺笑著談論著百裏雁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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