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奴關門,妓女各自歸房。

    園子裏的花樓有好幾棟,蕭大壯站立的位置正對的是其中一處花樓最高處的房間,房間裏亮著燈燭,通過窗紙投影可以看到裏麵有個女子正在梳頭。

    “他可能白等了。”諸葛嬋娟說道。

    “要不要幫他一把?”胖子壞笑。

    “等等再說。”南風搖頭。

    梳完頭,女子開始洗腳,洗完腳,開窗潑水,一潑水,潑了蕭大壯一身。

    想被潑這一身的水可不容易,得自己主動迎上去。

    眼見潑了蕭大壯一身洗腳水,那女子好生內疚,“蕭公子,你怎會在此?”

    “我來與姑娘道別。”蕭大壯的聲音很是平靜。

    “蕭公子要遠行?”那女子問道。

    “我要離開這裏了,臨走之前有件禮物送給姑娘。”蕭大壯說道。

    “這是看人家不想讓他進去,才說有禮物要送人家的。”諸葛嬋娟笑道。

    南風微笑點頭。

    果不其然,那女子聽他這般說,便鬆口了,“蕭公子請進。”

    在蕭大壯進去之前,四人先進去了,房間很大,也很暖和,看得出來,住在這裏的這個妓女比較受妓院重視,房中多有字畫懸掛,也有琴棋陳設。

    蕭大壯修為不高,兩度借力方才跳了上來,妓女走上前去,為他拍打身上的積雪,與此同時詢問他的去處。

    蕭大壯含糊其辭,並不明說。

    住在這裏的這個妓女年紀當有十七八歲,長的很是清純,給人以弱不禁風的羸弱感覺,說話也是低聲低語,很有南方女子的婉約之氣。

    看的出來,此人無心讓蕭大壯自此處久留,不然也不會一直敞著窗戶。

    蕭大壯想必也發現了這一點,知道對方不見兔子不撒鷹,便拿了一支發簪出來,“這是我祖傳之物,臨行之前,送與姑娘,留作紀念。”

    那發簪做工精美,是值些銀錢的,妓女自然識貨,連連擺手,“這可使不得,蕭公子要往何處去?”

    蕭大壯並不答話,邁步走向房中桌椅處,將那發簪置於桌上,轉身向窗口走去。

    能被輕易感動的隻能是純情少女,風塵女子是很難被感動的,便是蕭大壯送出了發簪,妓女仍未關窗。

    眼見女子挽留之心並不強烈,距窗口五步遠近時,蕭大壯又轉身回去了,行走之時自懷中掏出了先前撿來的那塊金子,走到桌旁放到了桌上。

    至此,轉身快步而行,“姑娘多保重。”

    “賭一把,她會不會拉住他?”南風笑道。

    “會。”三人異口同聲,連不苟言笑的長樂也開口了。

    此事幾乎沒什麽懸念,妓女見到禮物貴重,心中感動,又見他去意甚絕,心生好奇,急忙快走幾步,趕在蕭大壯走到窗前時關上了窗戶,“蕭公子,且留步。”

    估計蕭大壯都嚇死了,唯恐人家不留他,但被留下之後卻並未顯露歡喜,而是緩緩搖頭,閉目長歎。

    那妓女將他拉到桌旁,端茶倒水,關切的詢問去處。

    蕭大壯隻是不說,但臉上卻顯露出了莫名的孤寂和哀傷。

    “這家夥倒也舍得下血本,這娼妓值這麽多錢嗎?”胖子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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