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掌擊下,龍雲子當即殞命,內傷靈竅,留得全屍。

    龍雲子臨死之前有沒有後悔,南風不知道,這個也沒有任何意義,任何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擔後果,便是龍雲子後悔,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在擊殺龍雲子之後,南風右手反揮,盤旋自半空的火羽朱雀由實化虛,消失不見。

    此時場中還有七個玉清道人是活著的,但隻有淩雲子一人沒有被廢掉修為,當年在玉清宗被錯罰麵壁,淩雲子曾經為他求過情,在長安劫獄營救呂平川,淩雲子也曾經網開一麵放他離開,快意恩仇的前提是恩怨分明,有仇的報仇,有恩的就得報恩。

    南風沒有再看淩雲子和煙霄煙平等人,徑直走向刑台,收起了靈氣屏障。

    元安寧四年之前初遇南風便不曾斷過聯係,之後又自東海孤島上與南風朝夕相處了兩年,自忖已經熟知南風脾性,時至今日方才發現,自己並不真正了解他。

    “我是不是衝動了?”南風笑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元安寧語帶顫音,南風動手之時,她一直在觀戰,南風的一舉一動她都看在眼裏,一個真正衝動的人,是不可能在混戰之時對圍攻自己的對手區別對待的。

    南風笑了笑,伸手抱起了她,“走吧,找人為你治傷。”

    元安寧沒有推辭拒絕,被南風抱起之後,伸出右臂,攬住了他的脖子。

    “你在發抖。”南風轉身行走。

    元安寧沒有答話。

    南風並未立刻施出身法,而是步行向南,此時若是施出身法,會被眾人視為心虛忐忑,急於離開,但他並不心虛。

    行走之時元安寧一直沒有說話,之所以不說,不是不想說,而是始終無法自巨大的震撼之下穩定心神,八十多位紫氣真人殞命在此,玉清宗千百年的基業毀於一旦。

    自哪裏來,還往哪裏去,接近人群之後,南風停了下來,歪頭看向先前喝問‘什麽人’的那幾個兵卒。

    那幾個兵卒見他止步,嚇的肝膽俱裂,驚惶後退,跌撞踉蹌。

    “還想知道我是誰嗎?”南風衝那幾個兵卒眨了眨眼。

    那些兵卒唯恐南風痛下殺手,哪敢接話,麵無人色,狼狽後退。

    南風言罷,施出身法,向南掠去。

    元安寧有傷在身,需要醫治,眼下諸葛嬋娟和胖子遠在西南蠻荒,指望不上,隻能往鳳鳴山求助王叔。

    但他並未立刻趕赴鳳鳴山,而是偏向東南,來到了先前與元安寧約定的破廟。

    這處破廟留有一些用物,最主要的是破廟西側還有一處殘破的茅房。

    體貼的前提是細心,雖然元安寧並不急於解手,但是在南風指了茅房位置給她時,還是好生感動,這是一個實在的男人,與這樣的男人相處,輕鬆,自在。

    先前留在廟裏的書信還在,南風拿了出來,“這事兒是我疏忽了,我沒想到你的行蹤會這麽快暴露。”

    “疏忽的是我,”元安寧搖了搖頭,“我不應該先去潁川,我應該直接趕去玉璧,我先往潁川去,表明我關心胞弟多於關心你。”

    “哈哈哈哈。”南風笑。

    見南風發笑,元安寧麵露疑惑,但她隻是歪頭看著南風,並沒有說話。

    “你想問什麽?”南風問道。

    “借法乾坤會對你造成怎樣的傷害?”元安寧問道,先前玉清眾人大呼小叫,她不可能聽不到,但是那老道並沒有詳說施展借法乾坤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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