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老鼠之後,南風艱難的咬嚼著米餅,與此同時再度想起自己的那些兄弟姐妹,呂平川和楚懷柔年紀大,他們辦法多,想必不會過的很慘。長樂和楚懷柔在一起,也有人照應。胖子當了和尚,學不學得到本領暫且放到一旁,混個兩餐一宿總是不難。他最擔心的是啞巴,啞巴不能說話,性情很是孤僻,她可能不會一直跟隨呂平川和莫離,一旦落單,下場可能比他還要慘。

    吃了那張餅子,南風又喝了點熱水,自篝火旁展開鋪蓋,蜷縮著躺了下來。

    下半夜,南風醒了,他是被老鼠咬醒的,醒來之後捂著被咬傷的耳朵追打凶手,由於不知道凶手是誰,就誅了九族,老鼠全打死了,有十幾個。

    第二天,南風的病情加重,高燒不退,不但關節疼痛,眼睛還脹的難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一整天,他隻起來三次,兩次是給篝火添柴,還有一次是口幹舌燥,起來燒水。

    高燒之下也感覺不到餓,但南風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虛弱,傍晚時分,他起來撿了幾隻老鼠,坐到門檻上扒皮收拾。

    一邊收拾一邊哭,迷茫,無助,委屈,還有無盡的孤獨。

    老鼠肉他之前吃過,沒什麽怪味道,但吃老鼠肉很容易拉肚子,但此時他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再不吃東西很難熬過這個寒冷的冬夜。

    棺材快燒完了,棺材裏的屍骨就堆在旁邊,燒老鼠的時候南風撥弄著那些屍骨,自其中撿出一些,連同那兩片龜甲一塊兒用包袱包好,先前那群人不識貨,把龜甲扔了,萬一遇到識貨的,龜甲很可能就會被搶走,得偽裝成人的屍骨。

    那張他原本以為是布的鹿皮則塞進了衣服夾層,鹿皮上有字,還有一些奇怪的線條,但他不認識字,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

    吃過“晚飯”,南風昏昏睡下,下半夜被凍醒了,起身添柴。

    此時他感覺自己沒那麽難受了,身上也有了些許力氣,這些跡象表明他已經熬過了最危險的那段時間,病情開始好轉。

    添了幾塊棺材板,南風依靠東牆看著火堆出神發愣,他現在還在魏國地界,離南國還有很遠,前路漫漫,不知何時才能趕到太清山。

    雖然艱難,他卻從未想過半途而廢,天元子對他有恩在前,將太清宗九部修行經文盡數傳授給了他,雖然不知道學會了這九部經文之後會有什麽樣的本領,但他曾經見過林震東的能力,林震東還沒有達到紫氣洞淵,已經可以與魏國國師並肩而立,如果晉身洞淵,估計國師都不是他的對手,倘若再晉太玄,怕是就天下無敵了。

    受了師父這麽大的恩情,做徒弟的遭這點兒罪算什麽,一定得把天書送回太清宗,不能半途而廢,不能讓亡者寒心。

    老鼠吃完,棺材和供桌燒完,南風離開了義莊,雖然還在咳嗽,燒已經退了。

    他背著死人蓋的黃被,左手拿著打狗棍,右手提著一包屍骨,路人嫌他晦氣,都避而遠之。

    南風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遭遇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的,南風本來非常樂觀,但他現在越來越沉默,幾乎不與外人交談,有時甚至兩三天也不開口,隻是悶頭走。

    天元子說的對,凡事都有利弊兩麵,他這身打扮的確少了很多麻煩,但他也要不到吃的,三尺腸子閑了二尺半,原本每天能走三十幾裏,現在連十裏都走不到了。

    遇到一處縣城之後,南風停了下來,他實在餓的受不了了,鞋子也磨壞了,他手裏還有兩顆金豆子,得設法把金子換成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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