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跟這禁牢還真是挺有緣分,來靈雲山不足一年,就被帶進這禁牢兩次了。第一次,是我自己主動開口拜托紫蓮,帶我來這裏來偷偷探望風逝流螢,第二次,就是現在了,被人手銬桎梏強行拉到了這裏,還被人綁到了炙熱的鐵柱上,烤的背後一陣魚香味冒出。

    當然,緣分僅限兩次,我再也不想來這裏了,沒有紫蓮在陪伴,我再也不想來。

    胸口前麵感覺有些粘膩,那被撕裂開的傷口好像沒有再流血了,我身體輕輕聳動了幾下,感覺傷口上麵像是已經結出了一層薄痂,將要流出的血流擋住了。不過,眼眶裏麵卻依舊是一片濕潤,不斷的有血液從裏麵流出來,將我原本還未來得及擦幹的臉,又染上了一片血腥。我睜不開眼睛,看不清這四周的環境。

    “魚歌姑娘?”

    幽靜禁牢裏,我的耳朵好像也壞了,這時候竟產生了幻聽,隱隱聽到了菩台的聲音從四周傳來,一聲又一聲,聽著很是急切。

    “魚歌姑娘,你在裏麵麽?”

    菩台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說話的聲音聽著比剛才大了許多,不像是幻聽了,像是他真的有趕來這裏一樣。躂躂躂,細碎的腳步傳來,聽著像是有人正在向我這邊靠近過來,靜謐無聲的禁牢裏,腳步聲愈來愈響,愈來愈急促,我緩緩抬頭,努力嚐試著眨了眨盈滿了血水的雙眼,往前麵看去,視線內依舊是血紅一片,隱隱卻也看到了一片模糊身影正在向我這裏走近。

    “菩台,是你麽?”我開口疑惑著問道,心中其實也不是很確定來這裏的人會是他,我與他雖然認識有半年了,不過,兩人相處的時間卻是不多,他沒有必要冒著風險來這裏看我。可是,若不是他,那這世間能來這裏看我的人還會有誰?

    “是誰,是誰動手將你弄成了這樣?”

    他憤怒的聲音響起,衝身上前來,兩手撫在了我的臉上,手指微微皽抖在我眼角輕輕撫過,“怎麽會這樣,到底是誰動手將你傷成了這樣?”

    他說話的聲音極度壓抑,聽著略有些嘶啞。

    “沒,沒有什麽。”

    眼睛裏麵不斷地有血水流出,很是酸澀也很難受,我微微闔上眼簾,抬起頭對他笑了一笑,半開玩笑著道:“真沒有想到,你會來這裏救我,我還以為自己活不過今天晚上了呢!菩台,你是怎麽找到我的啊?”

    “別岔開話題。”他聲音低沉,不悅道,“說,到底是誰動手傷害了你?”

    “我沒有。”

    我癟著嘴有些不委屈著道,感覺胸口前的衣襟被他手指輕輕挑了開往兩邊拉去,趕緊地又低下頭往下瞟去,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可是,除了感覺到有陣陣冷風吹到我的胸口上,刺激著這被割下了些許皮肉的地方有些冷的麻木之外,其它什麽感覺都沒有了。

    “菩台,我好歹還是個女兒家,你這樣扒開了我的衣襟看我胸口,這……這不好吧!”能夠感覺到他的視線停留在了我光裸在外的胸口前,我按捺住心頭想要開口罵他色胚的衝動,盡量低聲委婉提醒著他的無禮,想要讓他收回打量的視線。可是,這句話說出了之後,身前人也依舊是沒有什麽反應,沒有吱一聲,也沒有理我一句,安靜無一絲聲音的禁牢裏,感覺他像是已經離開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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