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著沒有動,和小天一樣像沒有靈魂的行屍。統帥說道:“他聽不見了。他在二十歲時就犧牲了,我按照他的意願為他植入電子腦和機器秘書程序,把他變成了擁有人的軀體的機器人。所以,他的麵貌一直保持著二十歲時的樣子。他的記憶也隨同靈魂消散了,現在他隻會像機器人一樣執行特定的命令。”

    我急切地問,“請您告訴我,能治嗎?”

    他歎著氣搖搖頭,說道:“如果能治,在他二十歲的時候我就會聘請名醫治療了。不過,電子腦有一個終極程序,如果開啟這個程序就能激活他所有的記憶以及意識。”

    “那就請您激活吧,好嗎?”我說。或許,小天也可以用這種方法恢複過來吧。

    統帥再次搖頭,開啟終極程序隻能夠讓他存活一天。如果劇烈運動,時間還會減少。並且一旦終極程序時間耗盡終止,電子腦也會停止正常執行命令,並且他的肉體也會隨時間老去了。我一直不願開啟他的終極程序是因為想讓他一直活下去,直到大腦細胞再造工程成為現實的那一天。

    我失落地向統帥告別,再向哥哥告別。我看到哥哥空洞的眼睛裏溢出一絲光華,瞬間消失。我知道,他能聽到我說話,他能感覺到我,一定能。

    回到草原接近半年時,我收到來自南極森林的結婚請柬。

    早餐的時候爸爸把請柬遞給我,他說在門外發現的。我接過來,隻看了一眼封麵上的南極森林的文字就把它隨意地扔在沙發上。爸爸問,你不看看?

    我淡淡地說道:“不用看了,反正也不會去。”

    爸爸點點頭就坐下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我爸仿佛變了一個人,不再像從前那樣整天鼻子裏哼來哼去的,板著個臉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錢沒還似的。而現在爸爸變得隨和了很多,說話時常帶著淺淺的笑。他辦了一個劍術班,收了好多不滿十歲的孩子做弟子。可是,孩子們的劍上都沒有光暈圍繞。我問過爸爸為什麽,可是爸爸笑著不告訴我。

    爸爸沒有問我為什麽朋友結婚不去,還好他沒有問,不然,我怕自己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落。還有半個月雪雲就結婚了,新郎阿路。火雲說過阿路很愛雪雲,對雪雲很好,那麽雪雲的未來應該很美好吧。

    雪雲,我不來參加你的婚禮你會不高興嗎?千萬不要。雖然我沒有來看望你,但是我的心一直無法離開你啊。你在我的心底的影子太過於清晰,我怎能忘記你,反而不停地想你,想你。可是,我卻不敢見到你,瓦內卡會為雪雲帶來災難,瓦內卡要雪雲好好地活下去。

    雪雲,我記得我還欠你一個吻。但是,我卻無法還給你了,因為你即將為人妻,你將擁有一個愛你的丈夫。你要開心,好嗎?要不,欠你的吻,就讓我一生一世欠著吧。

    雪雲,你在我心裏。

    日子依然平淡地過。我總是喜歡沉默著看天,沉默著把清晰的記憶一遍又一遍在腦中播放。有時候看爸爸教孩子們練劍,看滿臉天真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孩子們被機器人追得到處跑就輕輕地笑。小時候的我,不也是這個樣子的嗎?

    時間仿佛在歲月的溪流裏不經意地流走,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可是,我卻無法克製地用另一種記時法記得每一天是什麽日子:還有十天,雪雲結婚;還有九天,雪雲結婚;還有八天……

    直到雪雲結婚的前一天,媽媽才晃著請柬笑得特賊地對我說道:“你小子不僅單相思,病得還不輕啊。是不是看到雯雯和小天那麽黏你想結婚想瘋了?不過用這種方法醫療你這瘋病還不錯,無中生有自己給自己做結婚請柬。隻是,這個新娘雪雲是誰呢?告訴我,是虛構出來的還是真的有這樣一個女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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