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說道:“我們的偵察係統連他們的進攻準確時間都能預算出來,挺不錯的啊!”

    他臉色沉重地說道:“不是我們的偵察係統預算出來的,而是敵人發來的信息,直接發到我們基地的指揮係統裏。”

    我的臉色也變得一樣沉重,我說道:“敵人竟然主動“報告”他們的進攻時間,是真攻還是佯攻呢?難道他們想通過這種方法把我們拖跨?”

    程鋒說道:“你別管真攻還是佯攻了,快準備吧。我想敵人肯定是有絕對的獲勝把握才會發來連具體時間都標注出來的挑戰書。他媽的,如果他們真來,我就是死撐著也要拔掉幾個外星人的腦袋不可。”

    八點二十分,我們學校的戰機群已經在天空等待。隻是,我們三個人沒有自己的戰機,隻能在地麵守護生命之柱。整個學校靜得像一個大墓場,空氣仿佛都打了結,不時卡在鼻尖無法順暢地進到肺裏。撕裂的風重重地從四麵八方撞擊在我身上,痛切心扉。我捂著胸口的能量環,心在手掌的熱氣下劇烈地跳動。

    給我力量吧。

    若是真的能像動畫片裏一樣該多好,我們是最勇猛的地球戰士,擁有最強大的力量。而且動畫片裏地球的戰士總是能輕鬆地獲勝,不管敵人多麽強大,隻要喊出了那一句“給我力量吧”一腳就可以將他們踢到星空裏去。

    給我力量吧,讓我守護住基地,守護住地球。

    八點二十五分,光束槍槍管已經豎起對著天空。我小聲問程鋒,我們能勝利嗎?

    他掃視了一遍天空裏的戰機,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輕輕搖頭。

    似乎生命之柱已經停止了工作,不然我為什麽會感覺到地麵上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呢?我望著生命之柱的頂端,像一把鋒利的劍伸向天空。可是,它再鋒利卻也無法刺破黑暗的天幕。

    八點二十九分,程鋒雙手輕舞,小天,我和他自己的身上漸次幻化出紅色的光盾。他輕鬆地說道:“我知道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心願,那就是朋友們都能好好活著。不論發生什麽,我們三個都要活下去,好嗎?”

    但我知道他的心裏並不輕鬆,他的心應該和我的心一樣跳得快要脫離了胸腔吧。隻是,他知道自己必須表現得輕鬆,因為他想讓自己的朋友擺脫緊張的束縛。小天歪著嘴角笑起來,一隻手捂著自己胸口的能量環,另一隻握著槍的手高高舉起。他用特別卡通的聲音小聲喊了出來,“給我力量吧。”

    他舉槍的手在風中輕輕顫抖,可是嘴角的笑依然灑脫。我附和著笑,然後說道:“認識你們,真幸福呢。

    時間像被戰火烤化的膠線,被拉得好長好長。一秒,一秒,一秒。我用槍狠狠拍著自己的大腿外側,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一秒,一秒,一秒。基地似乎突然變成了嚴寒肆虐的冬季,風被凍僵,僵在我們身旁,冰冷生硬。

    一秒,一秒,一秒。

    八點三十分。

    心中的肌肉纖維完全紛亂糾結,纏繞在一起沒有了頭緒。像是有一隻瘦弱得皮包骨的手從我的喉嚨慢慢探到心上,狠狠捏住我的心髒,擠壓,拉扯。粗糙的皮膚刺在心上如針紮似的疼,仿佛快要凍僵的血液從一道道撕裂的傷口逃逸,緩慢流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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