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勝心裏在樂,但臉上還是竭力地裝出歉疚和沉痛的表情,這是必須的。

    麵對著的三張臉,共同之處是惱火,但惱火的程度明顯的不同。

    張宏內斂得多,那惱火是從眉宇間發出來的,臉上更多的是困惑。

    餘勝春的惱火,是夾雜在目光裏,臉上卻是無奈和苦笑色彩。

    許西平的惱火寫在臉上,尤其是他的眼神,帶著要吃人的怒火。

    可在李長勝的眼裏,這三個男人還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他們頭上都戴著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這就是他心裏在樂的原因。

    盡量用檢討的口吻,李長勝花了二十分鍾左右,“匯報”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李長勝心細如發,在匯報的過程中,他偶爾偷眼瞥著對麵的三位,發現三個人的表情有了不少的變化,除了許西平還有點餘怒未消,餘勝春早已恢複了平時的淡定,而張宏不愧為一把手,靠著沙發背,翹起二郎腿,雙手抱胸,顯得大氣和從容。

    心裏有了底,李長勝更鎮定了,匯報結束,他讓自己的臉上保留著無辜和委屈。

    辦公室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終於,還是餘勝春先開了口,“老李,你也不要內疚,這事還真的不能怪你。”

    餘勝春當然有理由淡定,三人之中,他的處境最好,不但和張小雅離了婚,還完成了新家庭的組建,後院不會起火,現在扯出張小雅,至少傷不到他。

    再說了,這事八成跟向天亮有關,而向天亮和餘勝春已是神聖同盟,向天亮要下手整人,也整不到他餘勝春頭上去。

    李長勝還是一臉沉痛,“這事我有責任,我要作深刻的反省和檢討。”

    張宏不緊不慢地擺了擺手,“老李,老餘說得對,這事不能怪你,要說責任,首先是我有責任,是我批示讓你去查的嘛。”

    不能直接與李長勝衝突,不僅僅因為李長勝有黃省長的撐腰,更因為清河市當前的形勢,三縣區綜合市場項目全麵展開,天星投資公司正式入駐清河,張宏不想在這個時候自亂陣腳。

    張宏的心思很獨特,他對掌控清河的大局不感興趣,因為他把自己當作過客,認為自己終歸要回到京城去的,清河不過是個停靠站而已,他感興趣的是在他的任期內獲得最大的權力,確保天星投資公司獲取最大的利益。

    而許西平就不一樣了,作為土生土長的清河人,他首先追求的是“出人頭地”,爭做本土派的龍頭老大,本土派的上一茬領軍人物是市委副書記周平,而到了許西平這一代,最有資格與許西平競爭的,就是市委常委兼市委組織部長餘勝春,所以,許西平和餘勝春曆來是表麵合作,暗地裏實際是競爭對手,從來就沒有真正團結過。

    對這件事關個人聲譽的事,許西平和餘勝春的態度就是很大的不同,餘勝春是無所謂,愛咋咋的,許西平卻必須小心應對,他和陳美蘭名義上還是夫妻,雖然早已分居,而且陳美蘭和向天亮不清不白,綠帽子戴得死死的,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萬一流傳到社會上去,他許西平就是當了市長市委書記,也抬不了頭挺不起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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